钟会道歉回来,一进屋就笑着说:“其实二姐她们回来我也挺高兴的。”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万丽转身进了卫生间。
下午快下班时,钟会打来电话:“万丽,爸爸让我去接二姐她们。”
万丽说,你不用和我商量。
钟会问,你不同意我去吗?
万丽说,你家里的事我不管。
钟会说,你向你朋友给我借一个车吧。我车小,超员。
万丽突然就很恶劣地想:钟会肯定不是野种,不但是他妈的儿子,也是他爸的儿子。有其父必有其子。他们一家人都一个样,想怎么着就怎么着。
万丽当时就说我朋友不在家。从昨天开始,万丽再也不想介入这个家庭的任何事情了。以后怎样就怎样。麻头一样烂的生活,的确是不要也罢。
钟会自己雇的车去接站,回来时凌晨四点。
第二天钟会醒时十点多了,他拿过手机看点,然后一双眼睛盯着天花板,好像在想什么事。
正巧万丽进来,看他发呆的样子,就说:“咋没人来电话请你吃饭呢?”
钟会说:“还都没起床呢。折腾了一夜。”
“是吗。”万丽故意拖长了语调。
一直捱到十二点,钟会的手机也没动静。有一段时间,钟会都怀疑它出了毛病。
万丽把饭端到饭桌上,望一眼钟会:“他们现在还没起床?”
钟会不吭声,端起碗。
万丽的气就不打一处来:“骡马用完了还喂顿饱料呢。你可好,上了一天班,晚饭都没吃就去接站,折腾了一夜,连顿饭也混不出来。”
“都是一家人,哪像你那么多事。”钟会反唇相讥,但底气明显不足。
“放心。我不多事了,谁也别来我家住。”他们原计划请钟会的二姐来家住的。
“不住就不住。你也放心,人家不会睡在大街上。”
“那就好。”
“我姐姐和我妹妹都十年没回来了,看看你啥态度。”
“就你自己知道十年没在一起了。”万丽突然笑了一声,“大家都知道就好了,就会打电话叫你过去吃团圆饭了。说起来也奇怪,你爹妈不叫,你姐姐妹妹也没人提醒?不愧是一家人。”
钟会才放下碗,一副求和的口气:“别说了。给我点面子好不好。”
“继续自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