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曰:君子博学于文,约之以礼,亦可以弗畔矣夫!
——《论语》
君子应广泛地学习文献,以礼节来约制自己,也就不会离叛大道了。
在《论语·子罕》中有这样一段话:“颜渊喟然叹曰:‘夫子循循然善诱人,博我以文,约我以礼。’”
这里的“约之以礼”,应该释为用礼来约束之,使之由博返约,又和“约我以礼”的用礼约束君子,略显不同。清代毛奇龄在《论语稽求篇》中说:“博约是两字,文礼是两物,然与‘博我以文,约我以礼’不同。何也?彼之博约,是以文礼博约回(颜渊);此之博约,是以礼约文,以约约博也。博在文,约文又在礼也。”
如果春秋时代的孔子与清代的毛奇龄解释的意思吻合,那就是学术文章,由博及约,然后才能开拓深广,有所发现,有所突破。否则博而无约,就会流散无穷;反过来,约而不博,也会囿于见闻,以管窥天了。
这正是孔子的伟大之处。
孔子说博学于文,这个文不仅是文学,而是代表了一切学术文化。以现代名词来说,包括了文法、文理和一切知识。所以说要博学于文。博就是渊博,样样要懂,才能成为通才。但是渊博的人,常是样样都懂,门门不通。所以先求渊博;后要求专精。要渊博而专精,并且还要约束自己,做人处事合理。孔门的思想要讲礼,我们再三提过,礼并不是教我们行礼,而是《礼记》所包涵的文化精神。孔子说如果做到这样,大体上人生的道路,可以走得出来,不会离谱太远了。“弗畔”,就是没有离经叛道的意思。
智慧来自于学习、观察和实践,照样离不开仁德。所以,博学于文明智慧,再加以礼仪的约束,就不会有什么离经叛道的事情了。的确,智慧的人往往会富于思索,常常会让人觉得离经叛道、荒诞不经。其实,只要如流水一样,有所范围,也就可以大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