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曰:君子之于天下也,无适也,无莫也,义之与比。
——《论语》
君子对于天下的事,无论适合与不适合,都不抱以成见,只依照礼义来行事。
在孔子的思想哲学体系中,义是仅次于仁的道德观念。
“义之与比”是孔学对君子要求的基本点之一。有高尚人格的君子为人公正、友善、处世严肃灵活,不会厚此薄彼,表现了崇高的品质。
并且,孔子认为,人的行为必须以义来规范。
讲到仁的用世,一个大政治家处理国家的事情,没有自己固执的成见。“无适也”是说并不希望自己一定要发多大的财,做多大的官。虽然这样没有成见,也不是样样都可以。“无莫也”就是有所为,有所不为。那么应该走哪一条路呢?“义之与比”,义就是仁的用,只问应不应该做,为道德应该做的就做了,不应该做就不做,以义作比对。推之个人的立身处世,也是一样的道理,这是讲仁的修养条件。
君子心中所存有的只有一个本性,那就是道德,因为他要教化天下,所以他还要考虑用什么法度去实行道德教化。他的以身作则,就决定着他重德而怀刑,合乎法则礼度。小人的本性,也决定着他只能关怀自己的土地和私利,他所能够追求的就是多得到一点恩惠。君子与小人的区别,就在于一个胸怀的宽广与否。君子的身份决定了他必须心怀天下,所以会不计私利;小人眼前只有私利与乡土,所以不能够四海为家,胸怀天下。
君子对于天下的事情没有一定的主张非要怎样不可,也没有一定反对的事情,一切行事只求合于义。
义是君子对于一切天下事物的行事衡量标准,而且这个标准不是固定的,而是会改变的。知道了义之后,还不能修正自己的言行以求合于义,是我害怕忧虑的啊。知道了义之后便修正自己的言行,以求合于义。一切行事以求利为目标的话,容易招致他人的怨恨。见利思义,利益当前必须要想到义,也就是“义然后取”。
公叔文子对于合于义的东西才拿取,所以别人不觉得他真的有拿取。孔子说:这样吗?真是这样吗?言下之意为孔子不太相信公叔文子已经真的做到此一境界了。
经由不义而来的富贵对我而言只像是天边的浮云一般。意为看看就算了,怎么也不可能会想要去拥有它的。所以,君子了解义,行事也以义为标准。小人了解利,所以行事易追逐利益。君子固然也有穷困之时,但不至于像小人一样,一旦穷了就放滥横行。意为君子重义,不像小人一般因穷困便无所不取。孔子把义与利的关系讲得很透。
见小利则大事不成。子夏问为政之道,孔子说不要只注意小利,只追逐小利就难成大事。意为不因取小利而失大事能带来的大利,这是义。“天下有道则见,无道则隐。邦有道,贫且贱焉,耻也;邦无道,富且贵焉,耻也。”天下有道,就应该表现自己的才能(是义);天下无道,就应该隐藏起来(是义)。在有道的国家里,贫穷且地位低下是一种耻辱(也是义);但是在无道的国家里,大富大贵也是耻辱的啊(还是义)。君子应该要能掌握义的原则来决定个人的进退,而非一味地追逐富贵及利益。但孔子并未指出隐之后要做什么,至少他自己就不是单纯地隐居起来,因此这里也还隐藏了一个义。
孔子论述义的着力点主要在个人的道德修养,并把个人和社会作为一个融贯的整体来谈,就是内圣外王。有以义为上为质的君子居于高位,他使民以义,社会正义就可以得以实现。那么君子就可以行义以达其道。
君子应该义以为质为上,把义植根于自己的道德修养之中,然后才能入仕行其义也。义是靠君子者流去感悟、体认,并把它展现出来。
从《论语》中的这些记叙我们可以发现,孔子主要把义范畴作为个人道德修养的主要内容。在孔子那里,君子是个人道德修养的完美体现,介于圣人和小人之间。圣人生而知之,是虚悬的一格。小人是道德修养不够好的现实中的芸芸众生。需要通过学而时习之的途径以达成君子人格,君子道德修养的主要内容和标准就是义。因此,孔子对义的基本解释仍然是:义者,宜也。
孔子还开启了长达两千多年的义利之辩。辩论的主要内容之一就是:义和利的不同阐释,这是辩论最根本的文字学基础。孔子最初是怎样阐释义和利的呢?孔子在论义时是与利相对待的,把义和利作为两种不同道德人格的追求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