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有好者,下必有甚焉者矣。
——《孟子》
上面的人有什么喜好,下面的人常常仿效,而且往往搞得更厉害。
齐宣王好听竽,而且每吹“必三百人”。王权之下既有这样的世风,只要会吹竽,就能讨得好生活,因此才会有那样多的人学习吹竽。三百个吹竽手当中,天分自有高低,南郭处士竽吹得不算好,也不能全怪他。等新王上了台,开始喜欢新的花样,南郭处士辞职不干了,这总该说还是有自知之明。
是齐宣王的好听竽毁了南郭处士,可到头来反倒让南郭处士挨了几千年的奚落,韩非子对他的结局居然还用了一个“逃”字,实在是有失厚道。
齐威王是战国时代齐国的一位国君,曾因褒奖即墨大夫、烹杀阿邑大夫流芳千古,成为察奸辨忠、褒优惩恶的治国贤君。齐威王能够褒奖忠于职守、不搞歪门邪道的即墨大夫,敢于惩办不干工作、专门讨好上边的阿邑大夫固然可敬,可是他的左右毫无顾忌,竟敢在他面前指鹿为马、颠倒是非、胡乱“奏本”,又让人感到十分可气。
孟子说:“上有好者,下必有甚焉者矣。”如果齐威王洞察秋毫,能够把那些说假话、搞诽谤者早作处置,不仅不让他们得半点好处,而且让他们多吃些苦头,这样他的左右有谁还会瞎“奏本”呢!正因为齐威王对这些左右的“奏本”不辨真伪,睁一眼闭一眼,一高兴还给他们不少好处,才会形成“毁言日至、誉言日至”的风气。如果说,诽谤和捧场一个人,既能得到下边的贿赂,又不受主子的惩罚,那么,这些心术不正的人何乐不为呢?自己的左右如此受贿枉理,昧心谄言,难道齐威王真的被蒙在鼓里,一点都没察觉?不会这么简单。作为齐威王实在不能说毫无责任、没有过失,实在不能称为治国的贤君。
这个有关为政行为的看法,强调了领导对下属有相当大的表率作用,如果领导能以身作则,那么下属也会安分守己;如果领导本身就贪赃枉法,又怎能做好下属的工作呢?所以,要树立良好的社会风气,首先要对领导者加以约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