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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 从看不见的事物中寻找真理

菲利普斯的诗歌《它无所不能》选自诗集《爱的休止》。在诗中菲利普斯探索了物质世界中无法直接观察的事物——那些事物只能通过“他们看得见的效果”才能认识。这首诗轻松地从对平常事件的观察,到对那些不平常事件(如冬日挂在枯藤上的最后的草莓)的思索,直至认识到我们对这个世界的了解不过就是古代文明在发明神话时所了解的那些。虽然这些想法能将一个诗人引到不同的方向去,但菲利普斯却坚持在这条路线上,将“它无所不能”所涉及的方方面面连接在一起,作为对现实本质梦一般的冥想。

第一节,菲利普斯首先强化了标题,以诗歌的第一个词“任何”回应了“所有”的意义。诗歌的第一行将诗歌的主题缩小至“力量”,之后又解释了什么可能会被看作力量。第二、三行提出了一些现象,他们可能会被人们看作诗歌正在讨论的力量,这给读者提供了一个从肯定到否定、从激烈到温和的范围。“慷慨”当然被认为是一种最无私的人格特征;“阵风”是超出个体控制的自然力量;“恐惧”是人类情感中最具毁灭性的一种。他们的共同点就是,都是人类的肉眼所看不见的。“看不见的事物”不是直接可见的,但是因为他们产生了某种效果所以还是能够了解的。从物质世界找一个例子就是阵风:风是看不见的,但是在雪、树叶或灰尘明显的回旋中,人们就能感觉到风的存在。也可以找到情感的例子——如慷慨与恐惧——他们自身都没有物质形态,但从事件中人们可以感受到他们的存在。虽然人们无法直接通过感官去了解这些看不见的现象,但人们依然相信他们的存在,因为物质迹象本身就包含着看不见的事物的存在。

第二节,诗歌集中在人们理解现象的方式上,现象并不能被感觉直接经历。菲利普斯解释说,他们有“我们借以了解他们的效果”。与情感不同,人的行为姿态是可观察的,与那些姿态相应的情感则可以通过对姿态的了解得到理解。在第五行的末尾,菲利普斯用了“背叛”一词,然后又在第六行的开头再次用了这个词,暗示被揭示出的情感不情愿被姿态揭示出他们的本性。重复这个词给揭示的过程造成了一种悲伤的感觉,仿佛情感不得不承认他们不可避免地会被揭示出来。“Betrayed”一词具有双重含义,其一表示背叛,行为揭示情感是对情感的背叛;其二表示“揭示”,背叛的过程就是揭示的过程。第二节以自然界的一个意象结尾:雾有时很薄,肉眼无法看到。但即使是在看不见雾的时候,它留在空气中的湿气也会聚积在皮肤上,虽然眼睛看不见,身体却能更清楚地感觉到它的存在。

第三节,以雾的意象为基础,诗歌从透明的现象转向了被吞没的感觉。在第七行,雾被称为“它”,虽然诗歌实际上到了后面两行才说到冬日的草莓是“在它的范围内”。这首诗在迂回曲折中,编织出一种复杂的文字路径,就像草莓生于其中的茂密灌木丛一样。灌木丛通常用作浓密地带的隐喻,事物在其中被隐藏起来看不见,但是第八行提到的是“灌木丛无处掩藏”;诗歌关注的不是有形的物质本身,而是将重点放在灌木丛的意义上。一个人可能无法看穿灌木丛,却知道里面有什么,从这个意义上来说,它就什么也无法隐藏。冬日的草莓是一种反常现象:草莓和水果通常生长在夏天,通过植物叶子的光合作用而得到滋养,这些冰冷的草莓无人看管,仿佛是靠着自己的意志力在生长。

第四节的第一个词“发出光辉”强调了冬日草莓的颜色和它的独特性。通常在光秃秃枝条上的草莓会被看作被抛弃、被遗忘的可怜对象,但菲利普斯以它们的孤独来突出它们的个性,表明在冬日存活下来的草莓即便在浓雾中和灌木丛中也能脱颖而出。在第10和11行,菲利普斯陈述了信仰的本质:只有在有了信仰的能力之后才有信仰的必要。这与常识相矛盾,常识通常认为信仰的必要能够创造出信仰的能力。通过将次序颠倒,诗歌给出了一个令人振奋的正面信息:着重于能力而不是需要可以解除绝望感。这首诗认为,信仰不是被找出来的东西,而是从一开始就在意识中固有的。第12行提及了古希腊人和罗马人,支持了信仰的天赋能力,并将这种能力追溯到很多个世纪以前。诗歌没有期望读者仅仅去接受这个观点,而是提供证据证明,在有记录的历史上,能力先于需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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