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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鼓颂:驱走邪恶的鼓

尤瑟夫·考曼亚克(Yusef Komunyakaa,1947—),当代美国著名非裔诗人,1994年获得普利策诗歌奖,2001年获得奖金高达10万美元的露丝·丽莉诗歌奖,2011年获得美国诗歌界另一项顶级大奖华莱士·史蒂文斯诗歌奖(10万美元)。考曼亚克的诗歌主题包括黑人经历、南方农村生活和越战经历,涉及复杂的道德问题,生活中的丑陋,罪恶与救赎。他的诗歌具有爵士乐节奏和口语化特点。

尤瑟夫·考曼亚克1947年出生于路易斯安那州的小镇伯格卢莎一个木匠的家庭。考曼亚克是家里五个孩子中的老大,从小喜欢布鲁斯和爵士乐,成长于种族隔离的南方。1965年高中毕业时应征入伍,并在越南服役(1968—1971)。期间成为军队报纸的记者和主编,并获得铜星勋章。70年代早期离开军队后,考曼亚克入读科罗拉多大学,并于1975年毕业获得学士学位。随后在1978年,考曼亚克获得科罗拉多州立大学硕士学位,1980年再次获得加州大学尔湾分校的文学创作硕士学位。考曼亚克曾担任新奥尔良大学、印第安纳大学、普林斯顿大学文学创作专业的教授,目前是纽约大学教授。考曼亚克目前有15部诗集出版,主编两卷本《爵士诗歌选集》。考曼亚克还获得过1994年度的金斯利·塔夫兹诗歌奖、威廉·福克纳奖、国家文学艺术基金等。

《鼓颂》是尤瑟夫·考曼亚克的代表作之一。诗歌描述了一位鼓匠与其所杀死的非洲羚羊的灵魂所展开的一段凝重而又意味深远的对话。全诗39行,朴素的文字清晰地映射着整个非洲悲壮的历史和隽永的民族情怀。《鼓颂》收录于考曼亚克1998年的诗集《天堂的窃贼》中。全诗主要描写了一位非洲鼓匠杀死羚羊后将羚羊皮钉在木板上的时候,与羚羊灵魂的一段对话。这首诗同时也被收录在唱片集《疯房子飘荡着爱的音符》中。该唱片集由考曼亚克和萨克斯手约翰·基凯合作,音乐的灵感源于鼓声。这首诗歌也代表了考曼亚克常见的创作主题,突出了音乐对非裔美国人的重要性。韵律的爵士风、措辞的会话性是考曼亚克诗作最具代表性的风格。考曼亚克从小生长在美国南部偏远地区,听着布鲁斯和爵士乐长大,同时深受爵士乐传奇人物查利·帕克(Charlie Parker)和约翰·柯川(John Coltrane)的影响,这是他诗歌中常常融合布鲁斯和爵士韵律的背景。通过《鼓颂》中坚毅的鼓声,诗人让读者不禁想到非裔美国人过去、现在以及将来面临的生存问题和历史主题。虽然诗歌表面上讲述了鼓匠与羚羊的一段心理对话,它更是一首洋溢着非洲和非裔美国历史上音乐力量的颂歌。鼓使得原本软弱的羚羊以强大的黑豹姿态重生、奋起,这恰好与非洲民族的命运有一定的契合。

鼓颂

羚羊啊羚羊,我宰了你

为了你那灵敏且极富感受力的

羚羊皮,把羚羊皮钉到木板上

把原皮日晒雨淋变成白色的

屠夫纸①,

是多么容易。

昨晚

①屠夫纸,一种又厚又硬不透水的牛皮纸,原为屠夫包肉之用,现用于绘画、手工艺术、广告宣传和室内装潢之用,也可用于包裹玻璃器皿使其在转运过程中不受损坏。

我听到我的女儿在祷告

为的是要吃我脚边这羚羊的肉。

须知不是因为愤怒,

我才忍心落下

手中的铁锤。

几周前,我制服了你

使你没能溜到草丛的寂静中去,

犹如一个女人曾把我弄得疲惫

在她的重压下把我变成一首歌。

可是现在,

我绑紧了捆扎的绳子,

如环绕着胸腔,

使你的皮成形,

像五条弓弦般绷紧。

鬼魂也不能悄悄溜进

用你的身体做成的鼓。

你已经受到了

狂风、日暮与日出的磨炼。

压力可以使一切变为一体,

铜钉被钉进黑檀木

你的面孔

已被切开五次。

我必须从山谷驱逐不幸。

我必须从山里驱逐不幸。

也必须从河里驱逐不幸。

没有可乐果,没有棕榈酒,

没有鱼、盐和葫芦。

咕咚。咕咚。

咕咚。咕——

咚——。咕咚。现在

我已经把你敲打成一首歌,

站起来吧,像黑豹那样飞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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