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易丝·格丽克(Louise Glück,1943—)当代美国著名诗人。格丽克的诗以阴暗的自然意象反映了她无助、被背叛和失落的情感。1985年出版的诗集《阿基里斯的胜利》获得了全国图书评论家奖,诗集中的人物主要来自古典神话、童话和《圣经》。1990年出版的诗集《阿勒山》以尖锐的诚实探讨了家庭和自我。1993年,她以诗集《野鸢尾》(1992)获得普利策诗歌奖,该诗集表达了诗人对于宗教和死亡的矛盾情感。格丽克的诗直面人生的恐怖、艰难和痛苦。1999至2000年,格丽克与当代美国著名诗人丽塔·达芙和W。S。默温一起担任美国国会图书馆诗歌特别顾问。2001年,格丽克获得博林艮诗歌奖,她是2003至2004年度的美国桂冠诗人。格丽克还获得过古根海姆基金、洛克菲勒基金、国家人文艺术基金。2008年,格丽克获得美国诗歌界最高奖之一华莱士·史蒂文斯诗歌奖(奖金10万美元)。格丽克是美国国家人文艺术院院士。
格丽克1943年出生于纽约,父母都受到过良好教育且家境富裕。她的母亲曾就读于著名的卫斯理学院,父亲是成功的商人。在格丽克出生之前,发生了一件影响她终生的事情:她的姐姐,也就是家里的第一个孩子因患了厌食症而离开了人世。尽管格丽克从来没有见过她的姐姐,但她离世的悲剧却滋生了诗人许多关于伤感和失落的情绪,并且这种情绪占据了诗人大多数作品的主题。不幸的是,少年时格丽克也患上了厌食症,当顽疾难以控制时,格丽克的父母把她从学校接回家里进行治疗,该治疗持续了七年之久。对于格丽克来说,这种治疗不仅帮助她战胜了病魔,而且还让她学会了如何以约束和活力来组织自己的思绪。她以自己治疗过程中所积累的经验作为源泉,创作了许多诗歌,并认为适当的方法控制理智与情感的平衡是很有用的。尽管姐姐的离去和她自己与病魔之间的斗争给她的生活和工作留下了难以磨灭的印记,必须承认的是对她后期生活最具影响力的还要算她自己婚姻的破灭。以自己的个人得失为主题,格丽克一生中创作了八部诗集和一部散文集。
格丽克大学期间就读于萨拉·劳伦斯学院和哥伦比亚大学。在哥伦比亚大学就读期间在著名诗人斯坦利·库尼兹指导下学习诗歌创作。成名后,曾在哥伦比亚大学、威廉姆斯学院和衣阿华大学等多所大学担任驻校诗人并讲授文学创作课程。格丽克目前是耶鲁大学驻校作家,同时还在波士顿大学讲授文学创作。格丽克已出版了12部诗集。
露易丝·格丽克的诗集《新生》主要探讨了自丈夫离开后,诗人是如何从笼罩她多年的绝望和孤独中重获新生,深刻地表达了诗人在精神、情感和理智上的真正新生。正是由于浪漫爱情的神秘色彩,致使诗人无法经受丈夫的离去,爱情破灭的创伤与打击导致诗人终日沉湎于过去无法自拔,经过长期思考的煎熬诗人最终摆脱了痛苦的旋涡,脱胎换骨,重获新生,最终成为希望的“光明之使”。
露易丝·格丽克的作品以敏锐的见解和深刻的批评描绘了诗人面临恐惧、困境和悲伤时所表现出的勇敢。《神秘》一诗收录于诗人1999年出版的诗集《新生》,着重探讨从失败婚姻的灰烬中如何获得新生。该诗用简单通俗的语言深刻地探讨了诗人经历婚姻失败以来如何摆脱笼罩她多年的悲伤、绝望和孤独。全诗共有八节,以控诉式的反问句式结尾。“神秘”一词象征了通过对绝望和痛苦的回忆,诗人逐渐摆脱灰暗生活的束缚,最终成为诗歌中提及的“光明之产物”。诗人表明她可以像侦探一样通过某种方式消除内心的情感创伤,最终获得新生,而“火红的玫瑰”一词的运用暗示了诗人新生活的绚丽多彩。诗人还把女人比作躺在婴儿车里毫无分辨能力的婴儿,强烈地表达了女人对待爱情时缺乏主动意识,像婴儿一样任人摆布,对自己的命运和归宿毫无把握。一旦美好的爱情流逝,一切负面情绪就会吞噬她们,使她们在痛苦的旋涡中难以自拔,甚至颓废。最终诗人凭借冷静的思考走出了痛苦的旋涡,不再迷失于惨淡之中。诗人表明,过去她对爱情和幸福的概念仅仅是幻觉,致使她的生活呈现出种种神秘色彩,而这种神秘色彩正是她暗淡生活的根源。诗人希望通过这首诗来劝慰人们要正视失败,并在失败中成长。
神秘
我成为光的产物。
我坐在加州的一条车行道上;
路旁的玫瑰像消防栓一样火红;一个婴儿
躺在黄色的婴儿车里推了过来,发出
犹如鱼冒泡时的咯咯声。
我坐在折叠椅上
第二十次阅读尼路·伍尔夫的书,
神秘的故事已经变成一种宁静的消遣。
我知道哪些人是无辜的;我已经在某种程度上获得了
侦探大师的天赋,在这种灵活的头脑中
时间可以在两个方向移动:向后
从行为追溯到动机
向前推导出正确的解析。
无畏的心,绝不会再颤抖:
唯一的阴影犹如手掌那样狭小
不能完全把你笼罩。
哪怕是来自东部的那些阴影也做不到。
我的生活让我经过很多地方,
这些地方大都阴暗。
无视我的意愿,
从后面把我推挤,
从一个世界到另一个世界,犹如
手推车里的婴儿。
一切都很武断,
没有任何看得出的规则。
愤怒的威胁和疑问,
让人习以为常的所谓对公平的追求,
一切都是欺骗。
然而我发现了让人惊奇的事物。
最后我变得几乎神采飞扬;
我随时随地带着我的书,
犹如饥渴的学生
执着于这些简单的神秘
以便我自己不再发出
最后的指控:
你是谁?你的意图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