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刘思雨说,那我们明天不要出去了,就在家休息呗!
休息可是要扣工资的哟!孙光明开玩笑地说。
去你的!刘思雨笑了笑。
孙光明紧紧被子说,睡吧!
明天咱们晚点起来!刘思雨说,我好长时间没睡懒觉了!
孙光明鼻息均匀,没再应声,刘思雨眨着眼睛看天花板,像拉开关一样闭上了眼睛。
迷迷糊糊的,也不知道几点了,刘思雨忽然被一阵手机铃声吵醒,她下意识的伸出手去摸床头柜子上的手机,眼睛挣扎了一番,终于张开,这才意识到自己的手机早就关了。
孙光明,你给我醒醒!刘思雨叫道,半夜三更的,手机也不关上!
啊?啊?孙光明被她这么一叫,醒了过来,诧异地问,怎么了?怎么了?是不是有贼啊?
贼你个头啊,深更半夜又这么冷,连个贼影也没有啊!你的手机在叫,没听见啊?刘思雨大声地抗议。
对不起!对不起,哦,谢谢谢谢!谁这么晚打我手机?孙光明说着拿起了手机,可手机铃声却戛然停了。
谁呀,半夜三更的不让人睡觉!孙光明拿起手机准备关掉,正在这时,手机又响了。
喂!他把手机靠近嘴边,压低声音说。
是你啊?孙光明声音有些变调,说,有什么话你不能明天再说嘛,今天都这么晚了。
刘思雨侧耳听到手机那头的人说:光明,我心里不舒服!你知道吗?那个秃头竟然搞上了发廊女,他再也不想跟我结婚了,还让我滚,你说我该怎么办啊?
刘思雨心里明白了七八分,这女的肯定是方琳。二十多天前,方琳不是还神气活现的么?如今,怎么变得六神无主了?刘思雨咬咬牙,心想,像方琳这么歹毒的女人,有今天这样的结果也算是报应。
不,不会这样吧!孙光明顿了顿,他不是挺有钱的好男人吗?
光明,你就别奚落我了,你说我是不是该讹那秃头一笔?方琳哭着说,我把大好的青春给了他这么一头猪,现在却两手空空,我不甘心!
你凭什么讹他?孙光明说,你和他又没办结婚手续,不受法律保护,就是打官司,闹上法庭,照样一点便宜占不着。
我告他整天花天酒地、玩女人!方琳说,他家里还有老婆呢,却整天在外面鬼混!
孙光明心想方琳八成是疯了,说出这话,简直连半点智商都没有,他叹口气说:你说这些没用。人家有老婆又怎么了?都是你情我愿的事,最多也就是’搞不正当男女关系’,大不了定性成’***’,现在这年头,谁在乎这个啊?
那,那你说我该怎么办?方琳急急地问,光明,我想过了,这么多年来,只有你真心的爱过我,珍惜过我,我现在信任的人只有你,你帮我出出主意,我以后的日子该怎么过啊?
你现在在哪里?孙光明问。
我还在北京,目前仍住在秃头帮我租的房子里,可这房子马上就要到期了,怎么办?方琳哭着问。
这样吧!孙光明想了想,说,先租间房子,搬进去安定下来,找份工作该干嘛干嘛,时间会淡忘一切,你会慢慢好起来的!
那你呢?光明,为什么不让我搬回到你那儿去呢?方琳说,今天,我到你哪儿去了,原来你换了锁,我身上的钥匙已经打不开了!
锁早就换了,我现在在老家。孙光明说,你去那儿干什么?
你回家了?方琳问。
对呀,回家过春节。孙光明答道。
光明,现在我才知道你是个好男人!你不会丢下我不管的对不对?我等着你,等着你回来!方琳带着哭腔说。
别,别,咱们可是早已分手了。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孙光明说完啪地一声关了手机。
挂完电话,孙光明叹了口气,躺在沙发上睁大眼睛望着天花板,脑子里乱成一团糨糊,翻来覆去地再也睡不着。
刘思雨也睁大了眼睛,心想,看样子这个方琳还想破镜重圆,继续纠缠孙光明呢!再看孙光明在沙发上辗转反侧,心里未免有点恼火,冷冷地问:孙光明,睡不着对吗?
你不也没睡着吗?孙光明问。
还在想刚才那个电话?刘思雨问。
孙光明转过头来,虽然看不清刘思雨的脸,还是对着空气叹了口气,说:是!
是方琳打来的吧?刘思雨鼻子哼哼说,我看你对她是一网情深嘛!人家给你抛绣球呢,你干嘛不接啊?是欲擒故纵还是……
别瞎说!孙光明打断了刘思雨的话。
我才没乱说呢!刘思雨说,我就想不通了,那个方琳妖里妖气的有什么好,你就这么痴迷于她?我告诉你,你若是心里一软,就这么接受了她,无疑是再一次跳进火坑,她那么势利,你能保证日后她不会为了钱,为了别的男人再一次甩掉你?
你别说了!孙光明皱着眉头似在央求。
我就要说!刘思雨说,我这也是为了你好!
你为我好?孙光明提高一个声调说,这事跟你有关系吗?刘思雨,我觉得你管得太宽了!
刘思雨只觉得脸上一阵发烧,说:你,你别不识好歹,我才懒得管你呢!你被别人骗去卖了我都不吱声!说完,转过声去不再说话。
孙光明叹口气,兀自想着自己的心事,他想理清纷乱的思绪,却如钻进浩淼无边的海洋,怎么游都游不出来似的……
天亮了,刘思雨起床,板着脸一声不吭地收拾床铺,孙光明也不搭理她,拿着电动剃须刀磁啦磁啦地刮着胡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