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天行军三百余里,在一处据说叫凤安的山坡下寨。一夜相安无事。到天明汤显聚集诸将开会,狼尾巴露出来了,特意当众叫出我说:“田将军,以前你在宋维手下,散漫随意如何,本帅不管,不过今日你既归属我军,就当遵我法令,服我调度。努力并取就罢,否则,军法无情,绝不姑息!”
靠的小白脸才离了老爹,就在我面前摆出副主子样!比起宋维的礼贤下士,纵虚情假意,他也猖狂了点。我不便顶撞,低头冷哼一声,也不知他听出来没。
汤显抽出一支令箭,继续道:“田将军,此去五十余里,就是晋县,守城将叫沈飞燕。我令你去打头阵,只许胜不许败!对于沈飞燕,也只可生擒,不准加害。”
我迷惑:“沈飞燕?听名字象个女的?!”
汤显脸上掠过一抹不自然的潮红:“正是。你可莫小瞧了这娘们,她是沈栩义女,尽得沈栩真传,一对蟠龙剑,罕逢敌手。之前我军也征剿数次,均锵羽而回。田将军,你若能擒得她来见我,本帅必定重重赏你!”
我懒洋洋一拱手,对于他话没放在心上,但刘云坤居然重用女将守城,倒引发我兴趣。汤显又派出钱起将八校领五千兵,随后接应。我带两千,剩下的,看架势是欲保护他在此地安生,静候佳音了。果然是只懂得发号施令自身龟缩的纨绔子弟!
出营上马,暗忖,假如这次侥幸立功,借机辞去,不晓得汤成玉会不会准?这老混蛋比宋维更好战,儿子也不是个东西,以我米虫性格,绝不肯甘心替他父子俩卖命。
一路上,沉默无语,赶至晋县。早有飞马报入城内,敌军开门出迎。相距百来步,密密麻麻铺开阵势。我看那沈飞燕生得怎生模样?——
桃腮粉面,似喜非喜含情目,娇滴滴一声喝,酥了我左右亲兵骨头!加上长年练武,身姿婀娜,曲线火暴诱人,端的是一位俏拔南国佳丽。比及罗佳雪,别有番噬骨风致,难怪汤显一提沈飞燕三个字,狼眼放光,精神抖擞——还再三叮嘱啥只许活捉,不准伤害!
切!老子堂堂一员先锋,抵不过他眼里的美娇娘值钱?!
“姓汤的!你们屡次三番犯我边境,真正找死!”沈飞燕擎两口宝剑,柳眉倒竖,杏目圆睁:“真后悔前次饶了你家那兔崽子一命,放他逃去,今次再落到我手中,管将他碎尸八段不可!”
我听她骂半天,不得要领,纵马向前:“美女,你指的是哪个兔崽子哦?”
想该是汤显,故作不知。
沈飞燕瞪我一眼:“你是何人?只叫汤显那小贼出来!”
我笑道:“我是很想帮你叫他出来,奈何他只派我来拿你,还吩咐只许生擒,不准加害——美女啊,你跟我家元帅,想是有旧吧?否则他何必对我再三关照?”
开个小玩笑,引来沈飞燕勃然色变:“放屁!谁和那下作小贼有旧?!放马过来,等本姑娘先宰掉你,再去寻他算帐!”
我自知无甚真本领,故意用言语激她生气上当。沈飞燕拍马舞刀杀来,果然因怒气横生乱了章法,我一梭隔开她武器,眼疾手快,在她被电翻下马前轻轻松松扯过马来!
我自明铛那继承的黑暗之力非同小可,加上高科技武器,沈飞燕哪里挣扎得。对面士兵大惊,发声喊,一涌而上,我冲过去,离子梭一阵乱挥乱打,击倒五、六十个,被手下捉了,其余的,只恨爹娘少生两条腿,飞逃回城,紧闭城门,坚守不出。
回到临时营帐,我教把捉来的刘兵全用水喷醒,放回去,独留下沈飞燕。与她张椅子坐了,静等她恢复知觉。暗想:汤显明显窥觑这女子,我凭见不得光的手段拿了她,若再献出去,岂不助纣为虐,白白毁了人家女儿清白?但若放她走,自己又怎生得活?
思来忖去,没个主意,只好待沈飞燕醒来,相机行事。
击倒沈飞燕,调的是中档能量,等了大半日,沈飞燕才徐徐睁眼,美眸中先是一片迷茫,继而,发现自己身在何处,大吃一惊,弹跳起来!几名武士,七八只手,硬将她又捺了回去。
沈飞燕恨恨看着我:“你这下流小贼!使的什么卑鄙手法,一招就将我晕了?”
想不到我也荣幸成为她嘴里与汤显并驾齐驱的下流贼,哭笑不得:“沈姑娘,抱歉让你受委屈了,我没有为难你的意思。只是——端人饭碗手软,得干些本分事,我与你打个商量如何?”
沈飞燕怒道:“今日不慎落到你们手里,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这丫头比我狂!估计把我换作她,我就不敢说这么坚贞不屈的话。摸摸额头:“呃——我不敢杀你,汤元帅要活口。沈姑娘,你既然不愿意跟我谈,那敢情是同意我把你献给我家元帅罗?”
沈飞燕一呆,片刻,满脸红晕,神情显得畏缩:“你敢!——我——我没如此说过——你若将我交给汤显,我宁可一头碰死,也不出这门!”
果然清白对于女人,甚于生命。
我看着在士兵手下奋力挣扎的沈飞燕,颇生感慨:“那么,沈姑娘,你是愿意与我和谈了?”
“怎么谈?”尽管十二万分不乐意,形势逼人,沈飞燕也只有无可奈何低头。
我道:“我要你们交出晋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