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的目标只是史凌霄。对一直向他们攻击的云孤,看也不看。太奇怪了,任何正常人都会优先解决给自己造成威胁的对手吧?
史凌霄灵活地在鞭网中翻滚穿梭,看样子对付这类敌人不是第一次了,但人家鞭长他刀短,以众凌寡,迟早会落下风。斗了片刻,云孤始终摸不到蒙面人身,焦躁起来,轻叱一声,转而一刀削向满空的鞭子。史凌霄惊呼:“不要——”
滋滋滋——
他警告迟了,云孤刀已纠缠住一根鞭子,瞬间,鞭子竟亮得似通过高压电流,爆起刺目蓝光,蓝光中窜起一溜青烟,待青烟散尽,云孤刀化为节节灰烬,洒落一地。
不单云孤目瞪口呆,我也看傻了!
一直以为——我莫名其妙穿越到这个身体,就够不可思议了,眼前这群蒙面人,身份居然比我还诡异?
“小心!”
史凌霄再次发声示警,而云孤太过惊骇忘了驱避周围依旧咄咄逼人的鞭子,“啪”的!踉跄后退中给其中一根卷住脚踝,抽得飞了起来。史凌霄急掠去救,两个在半空中撞作一堆,滚成一团。那些鞭子兀自不肯放过他们,呼啸着在两人未及挣扎爬起时,排山倒海席卷下来——
同声惨叫中,两人再次被双双击倒。
“云孤!凌霄!”
我失声大喊,不顾一切发脚飞奔。还没跑拢,一条鞭影倏忽而至,“砰”!只觉背心刺心一痛,在全身感觉火辣剧痛同时晕了过去。
醒过来时,那群蒙面人不见了,云孤和凌霄也不见了。我孤零零一个,躺在冰冷地下,悠悠夜风吹在脸上,一片沁凉。——有些想哭,又有些想笑。
再没有比这更荒诞无经的梦了!
已开始习惯那两个人的存在和呵护,也开始适应这陌生的世界,却一觉睁眼,什么都没了。
直挺挺瘫着,不动,也懒得想,直到感觉月光下,不远处有两道凌厉冰冷的视线在盯住我。侧目一扫,一条半人多高的野狗蹲在灌木丛中,两只眼碧荧荧象两盏灯泡!我心头一悚,猛地坐起来——
那狗似乎没想到我还能动,又见我去摸遗落在地的钢刀,虎地弹起来跑开,动作之迅速,只望见一点黑影穿进林深处。
我抹把冷汗,不敢继续呆在这阴森的地方,赶紧抗上刀,找路下山。虽说不大想活,但活生生被野兽撕裂吞噬,是我无论如何不愿的死法。比较郁闷,那群蒙面人为啥不把我也带走?至少,死也有个伴嘛!
山脚错综交杂几条路,对之茫然半天,我最后选择那条最有印象的走。还是回彭仲那去吧,至少,云孤或史凌霄能回来,可以找到我。
滴答滴答——有人骑着匹黑马,跑到了我前头。他在马上回转头来看我,我也看着他。
在没明白他意图前,他兜马跑回来,在我面前停住。
“喂!你是彭仲手下的兵?”
我楞了回神,顺着他眼光瞧自己衣服,才理解他意思。点了点头,觉得不对,马上又摇摇头。
“到底是,还是不是?”此人不耐烦了。
我打量他一身战甲,滚着赤红的边,英气逼人,分辨不出他到底属哪路人马,哪敢随便说实话。仅反问:“你问我这个干什么?要钱没有,要命一条!”
一句话,倒把他逗笑了:“小鬼!我看你是彭仲手下吧!你怎晓得我要命不要钱?”
我没好气:“我不想理你,走开!”
大步转身,这人死皮赖脸又拦上来,仍一副贼笑的样子:“那可不行,我必须理你——因为,你脚踩在了我家的地盘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