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多人看到我如今这副健康的样子,一定会认为我天生就有一个好体质,从小身体就特别棒。如果这样想的话,那就大错特错了。恰恰相反,我小时候的身体特别不好,甚至都可以用“面黄肌瘦”四个字来形容,那时支气管哮喘一直困扰着我,而且久治不愈,非常痛苦。我与病魔抗争的时间很长,距今已经有近四十年。在介绍“冷湿布健康法”之前,我想先说说我与疾病抗争的四十年。
我出生在鹿儿岛县南部的萨南,那是一个非常偏僻的小山村。我生下来身体就特别不好,经常感冒发烧,胃肠功能也不好,常闹肚子,还常年为哮喘所困,嗓子里老是隆隆作响。哮喘一旦发作,咳嗽起来就没完没了,有时简直都要把心脏咳出来,非常难受。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了,当年那种折磨人的难受感觉我至今都还记得清清楚楚。
可以想象为了将我抚养大,母亲花费了多少的心思,倾注了多少的情与爱呀!那时,母亲一听到别人说什么地方有治疗哮喘的偏方,就赶紧去找,不管路途有多艰辛,有多遥远,也不管要花多少的钱。
当时整个村子里能够上初中的孩子没有几个,我特别渴望自己能够高高兴兴地背着书包跨入初中的大门,成为这为数不多的初中生中的一个,成为别人羡慕的对象。可就是在我临小学毕业的时候,可恶的哮喘病又犯了,将我折磨得死去活来。母亲带着我到邻村去看病,给我看病的医生告诉她,如果我的病再治不好的话,就有可能转化为肺炎。在当时哪个医学不发达的年代里,肺炎可是一种很严重的病,弄不好会因此而失去生命。母亲心疼我,怕失去我,就劝我别再去上学,好好在家养病。看着母亲那近似乞求的目光,我同意了。当年没有参加初中的入学考试,放弃了上初中的机会。可每当我看见同龄的伙伴背着书包高高兴兴跨入初中大门的神气样子,我的心里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直想哭。值得庆幸的是,在家养了一年病之后,我的病情有了好转,第二年就上了初中。学校里我家有一段距离,每天要往返8公里的路程,可我却觉得非常高兴,一点都不觉得辛苦。
自从上了初中之后,在母亲的精心护理下,我的身体一天天地好了起来,哮喘病也不太发作了。但是上了大学之后,离开家乡来到了都市,远离了家乡那种自然舒适的环境,少了母亲那充满爱心的呵护,我的哮喘病又开始发作了。当时我们大学的附属医院设有专门的哮喘门诊,我经常去那儿接受各种检查,吃了不少的药,还听从医生的建议,不吃牛奶、鸡蛋等容易引起过敏反应的食物,同时还尝试过腹式呼吸、自律训练法、暗示催眠疗法、针灸、按摩等各种治疗方法。
几乎用尽了各种办法,药没少吃,罪也没少受,可是我的病情不见任何的气色,咳嗽反而越来越厉害了,有的医生甚至认为我是得了肺结核。
当时我的情绪很低落,曾认为哮喘是一种不治之症,一度非常绝望,对自己的身体没有一点信心,认为自己这一生可能就要永远地与疾病为伍了。
当时的大学生们特别爱读哲学方面的书籍,我本人对黑格尔的辩证法思想就特别感兴趣。黑格尔的哲学辩证法原理,简单说就是:真理不是固定不变的。不应该绝对地看待问题,任何事情都有“是”、“非”正反两个方面,我们应该辨证地看待这两个方面。
年轻人是比较善于思考的,了解了黑格尔的辩证法思想之后,我立刻将它与我的哮喘病联系起来。感冒的时候,哮喘病也易发作,所以感冒的时候最好不要洗澡。即使感冒好了以后,洗澡的时候也要特别注意,浴室的温度不能太低,洗澡后赶紧钻进被窝,以防着凉。这是温度有利于身体的一面,也就是黑格尔所说的“是”的一面。但正如黑格尔所说的那样,任何事情都有不好的一面,温度太高也并不是什么好事。比如,有天晚上我洗澡时,水温有点过高,结果第二天就上火了。这也就是黑格尔所说的“非”的一面。
有一天不知怎么地,我刚从浴缸里出来,突发其想地顺手拿起浸泡在凉水里的毛巾,把水拧干,把全身擦了个遍。这种做法在平时,我是想也不敢想的,当时也没顾得上考虑后果怎样,凉毛巾、低温这些都是哮喘病的大忌。对于哮喘病来说,它们就是“非”的、不好的一面。
可没想到那次的“冒险”,却给我带来了以外的惊喜。待我用冷毛巾把身体擦遍之后,不但没感觉到冷,反而觉得全身暖和和的,特别舒服,擦过之后没过几分钟,身体就感觉非常暖和,不但没有感冒,哮喘的症状反而减轻了不少。通过这件事情,我又一次验证了黑格尔的辩证法思想,体验到了“冷”对身体的好的一面。当时我也很惊奇,没想到自己的这次“冒失”(也可以称之为“冒险”)会带来意想不到的好结果。我们可以想象一下:刚从浴缸里出来,全身还冒着热气,这时用拧干的冷毛巾将全身的水株擦干,冷毛巾与热身体接触的那种感觉,是多么地爽快呀!
我们不能因为怕生病,而将身体严严实实地包裹起来,不让它遭受任何罪,也许有人认为这样就可以把身体好好地保护起来,身体也就不会生病。事实上恰好相反,这种“过保护”反而对身体不好。我们应该适时地给身体以某种适宜的刺激,这样可以锻炼身体,可以将全身的棉衣机制统统动员起来,提高适应外界刺激的能力。
这,也就是我自创健身法的出发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