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寒假第一天开始,他就守在顾颖家门外的长廊里。
他知道白若兰一定会来的,他要等着她。
现在他把一切都处理好了。辞职报告已经送上去了,校长希望他认真考虑考虑,所以一直压着,他也不再想这件事,反正明年开学他不再干这份工作。暂时还住在学校是因为住处还没找好。什么也不考虑,一心守在顾颖的门外。
没几个人知道真实情况,也就没有人来劝说,这让他感到轻松。
虽然只看到那幢房子,看不见里边的人,但他能感觉到她安安稳稳地生活在里边,这就够了。他不要求别的,只想保证她的安宁。如果能看到她一眼,那就是上天的特别恩赐。
白若兰果真来了,是她见刘星雨后的第五天上午。她没有把和丈夫谈崩的事告诉父母,她想自己解决,不想再让父母操心。
刘星雨迎着走上去。拦住她。
“你真在这儿。”
“您也真来了。”
“让开。”
“我劝您回去。”
“我必须见那个抢我男人的臭婊子。”
“您不能骂她。”
“我就骂,我的男人被她抢走了,还不准我骂她?”
“我不是您的财产,她也不会抢走,事情到这种地步,怪不得别人。”
“我就怪那个臭婊子。”
“您最好不要再说那三个字。”
“我就说,她个贱货,臭……”
后两个字还没说出来,她就重重挨了一记耳光。
“你打我。”白若兰被打蒙了,她可没受过如此待遇,从小到大没挨过一个手指头。
“我是让您清醒清醒。”
“你敢打我。”
“若是别人,我会杀了他。”刘星雨的目光中流露出让她感到畏惧的东西。
“你?”
“我不想这样,但我也决不允许谁污辱她。您回去吧。”
她哭了,刘星雨第一次看见她哭,心里也怪不好受的,忙背过身去。
“我们,完了吗?”她说。
“是。”
“你真这么绝情。”
“您愿意跟一个牵挂着别人的人生活?”
“你就不能忘了她?”
“不能。”
“你就不能可怜可怜我?”
他没有回答,心里不禁升起一股难耐的伤感,他和白若兰不能说没有感情,毕竟夫妻好几年,可那种感情却无法继续维持他们共同生活。他知道她是把自己当作一件需要妥善保管的,能够用来炫耀和赏玩的东西,她根本不知道他需要什么。
“我怎么才能不失去你?”
“杀了我,就永远属于您一个人了。”
她明白,一切已无可挽回。
听着她哭着走开,他敢肯定她不会再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