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简单地整理几件衣服,塞到皮箱里,卷了行李,想想自己的证件该带着,鞋也带两双,还有洗漱用品,准备好的东西都堆到门口。最后写了字条给妻子,说明他走了,除了带走的东西外,其余的都留给她,希望她能同意离婚。
看看没有什么可做了,便背起电脑,下楼叫了出租车,和司机一起把东西搬出来,锁好门,在门口站了一会儿,暗道声“再见”,心中不免有些酸楚,眼中盈满泪水。
他先把东西寄放在传达室,打电话找到校长,申请了间空屋作宿舍。又找到总务主任,安了床,床头柜之类,行李搬进来,就算安了家。有人问起,也是含混地一带而过。
直到白若兰找上门来,大家才知道原委。
那是寒假前一天,师生返校,刘星雨正在办公室里,整理一些需要上交的材料,白若兰走了进来。她在娘家住了几天,见刘星雨一点儿动静也没有,就回趟家,没想到已是人去楼空。
白若兰进来时很礼貌地同在屋的人都打了招呼,屋里人也纷纷打招呼让座,还有人用刘星雨的杯子倒水。然后知趣地陆续出去了。她的脸色也渐渐严肃起来。
“你是什么意思?”她问。
“你不会说没看懂吧?”
“难道一张纸条就把我们的关系结束了?”
“当然不是,您还需要在离婚协议上签个字。”
“走,我们到外边去。”
“干什么?”他问。
“和你谈谈。”
“有什么话,就在这儿说吧,请您快点儿,我有工作。”
“在这儿?”白若兰有些惊异。她怎么也想不到他会让一切在自己的办公室里被揭开。她怎么会猜到刘星雨心里想的是什么呢?他准备要把一切束缚自己的东西都抛弃了。
“是的。”刘星雨郑重地回答。
“你真的什么都不怕了?”
“我没有什么可怕的。”
“我希望你能给我一个解释。”白若兰的态度明显缓和了一下,她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
“一起生活了这么多年,您还是不了解我。连我最讨厌为自己所做的事做合理的解释这一点都不了解。我不想为自己所做的事辩护。因此今天以及最近所发生的事,您能理解便理解,我不想说什么。”
“你知不知道,这对我不公平。”她有些忍不住了,声音明显大起来。
“在这个世界上本来就没有什么‘公平’,因此请您不要再奢求它。”
“我哪点儿对不起你?”
“没有,您很好。”
“那是为什么?”
“我说过不解释。”
“你真的决定了?”
“是。”
“一点挽回的余地也没有?”
“没有。”
“你去找她?”
“不一定。”
“你无耻。不要脸。”白若兰激怒了,再也压不住心中的怒火。
“请你您尊重别人。”
“尊重你,我尊重你,我要让所有人都知道你这个道貌岸然的东西干了些什么。”
“你说吧,走廊里有人听。”
白若兰疯了一样,冲上来要打丈夫,刘星雨抓住她的手,推开了。她拎起手边的椅子,朝刘星雨扔去,他躲开,办公桌上的玻璃给砸个粉碎。
“如果您认为这样可以消气的话,请便,由我来赔。只要您能在离婚协议书上签个字。”
“你做梦,姓刘的,你听清楚,我宁可守活寡,也不成全你们这对狗男女。”
“我一再请您务必尊重别人,那样别人才会尊重您。”
“我会尊重她的,我会当面向她表示尊重。”
“请您不再去伤害她。”
“那你去保护她呀。”
“我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