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你到底需要什么?”
灵魂、沟通、理解。
我始终并坚定相信,这个世界上,每个人都是有灵魂的,两性之间最正宗的爱情羁绊,是真正平等的灵魂伴侣:“这辈子,我愿意跟你一起同行,风雨不计、甘苦同担。”——其他两性情,皆山寨版仿制。
一个人的一生,是一个境界不断进化的过程,也是一个不断审视生命生活的过程。
把配偶当成工具,把婚姻关系看成产品交换,是因为很多人还处在“生活层次”。对大多数娶古代式妻的男人来说,协助生存才是他们目前的第一要素;而对那些娶古代式妾的成功男人来说,即使解决生存问题,他们依然处于有钱买玩物炫耀的低等层次。
只有少数人,或者说,只有很幸运的人,才能脱离生活状态,脱离日常的庸俗与物质的桎梏,脱离马斯洛那些低等层次的满足,而走向自我实现层面,转向生命自我审视式的觉醒,认识到生命本性的自由、可贵以及不可重复——萨特说,向死而生。
当你敞开这扇窗户,打开这道门,很多事情,就发生了质变。当有人问起你想找什么样的,你的脑海里将不再闪现什么“有车有房,父母双亡”,也不是什么“才色兼得”,而是“灵魂伴侣”。
只有这四个字浮出水面,所谓宗法,所谓交换,所谓男权功利主义立场,甚至社会制度、时代变迁,才会雨打风吹了去。因为,千古以来只有一条定律是不变的:人生必死,在生命这个向度上,一切都将粉身碎骨。
这就是《红楼梦》里宝玉达到的境界,也是现代生命觉醒了的剩女们苦苦坚持的东西(也许她们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坚持什么),同时也是我们的鱼幼微所要的爱情理想——尽管,她生在古代唐朝,尽管,她仅仅是一名外宅妇,尽管,她才二十岁,但是先天的灵慧与生存环境的恶劣,已经让她的生命状态朦胧觉醒。
她想赌,押注就是那个男人,或者说那个男人的灵魂(如果有的话)。
所以,她拼命写诗(在她的创作里,三分之一的相思诗是寄给那个男人的),展现她过人的聪明与才华;并且,她总是不肯远离那个男人,因为她长得很漂亮。她知道,那个男人是喜欢的,喜欢她的美貌与才华,她隐约希望,他也应该喜欢她的更重要的东西(灵魂?)。
可是她失望了,那个男人让她去江陵,去一个离他自己更远一点的地方。他告诉她,他会去找她的。她顺从地离开了,她一直说服自己,那个男人一定会来找她,可是同时她自己也非常清楚:她失败了。
在那个时代,才华与美貌,根本就不是家世宗族的权威的对手,灵魂之爱更敌不过社会理性;或者,在这样的一个以生存作为基础的社会里,生命,本来就一直在生活面前,一败涂地——那个男人最终还是屈服于了现实。
那个男人叫李亿,进士出身,知识分子,娶妻于名门望族。
那时唐朝,望族,是每个知识分子的梦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