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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小村女人

小村女人总爱倚门等候田里劳作的丈夫归来,有时等久了便自言自语地说一句:“该死的,还不知道回来吃饭。”那语气充满了爱怜。

小村女人爱憎分明,她们深爱着属于自己的男人,她们喜欢自己挺着孕妇肚的模样,因为此时心里感到分外充实,满脑子里是对新生活的憧憬。她们的爱褪去了虚伪的外衣,是一种实实在在原汁原味儿的人间挚爱。

小村女人性格豁达爽朗,热情好客。来了客人,三下五除二就能摆弄出一桌丰盛的饭菜来,虽然谈不上排场,但也足让客人们啧啧一番。看到自己的男人在酒桌上疲软时,她们会挺身而出,绝对能独挡一面,那种豪爽劲儿往往令客人瞠目。

小村女人根在乡野,从小就造就了她们勤劳豪放的天性,干起活来淋漓尽致。烈日下干活出汗了,她们有时会毫不羞涩地撩起衣衫,让白花花的奶子透透气儿见见世面,不为别的只图个得劲儿。夏天在小河洗衣的时候,如果四周没人,禁不住河水清爽的诱惑她们就会毫无保留地脱光衣服,让自己长期束缚受委屈的玉体也感受一下解放,直到洗个痛痛快快才肯收场。

小村女人在正式场合是绝对不露自己肌肤的,她们只在自己男人面前暴露自己,因为她们认为自己是属于自己的男人的。她们也要求女儿效法自己,只让女儿梳着马尾辫儿或麻花辫儿。

小村女人追求纯朴率真,天然去雕饰。她们对自己的身材永远不会讲究什么线条曲线,总是让自己的身体自由发展,她们不会因自己的臀丰乳肥而羞耻,更不会因自己的面目可憎而悔恨。她们绝不会为了追求身材的窈窕而去限制自己的饮食,她们更不会去学城里人刻意表现突出自己的秀乳。

小村女人性格中还透出一股子泼辣味儿,遇到有人硬往自己眼里推石磙,小村女人定会不依不饶,定要指着对方的鼻子骂他个天昏地暗,满口的脏话会连珠炮一样打向对方,直骂得对方低头认罪望风而逃,这时候小村女人才收兵凯旋回家,并引以为日后夸口的素材,可以说此时的小村女人的麻辣烫味儿发挥到了极致。

小村女人有一个似乎永远走不出的通病,爱说闲话,爱扯鸡毛蒜皮的琐事儿。“三个女人一台戏”,小村女人有说不尽的陈芝麻烂谷子,有着扯不完的张家长李家短。唠叨多了令男人心烦,但乡下的女人仍旧是唠叨着,她们觉得凡事你就要多说,一件事想不到,不去说,他们做得就走样。有时,口中骂着那个“挨千刀”的,手里还是不停歇地纳着“千层底”儿;嘴里叨咕着:死人,天黑了也不知道回家,却又不忘早早地烫上一壶老酒;一边埋怨着孩子贪玩穿衣裳太费,却又把孩子搂在怀里,缝补着无尽的母爱……

小村女人做梦也想着能美上一回,她们买了入时的衣服爱关了门窗在镜子面前试了又试,看了又看,照了又照。走在小村路上,看着别的女人投来的觊觎目光,她们心里美滋滋的,惟有此时小村女人才体会到美的感觉真好。

小村女人是有点露水就能滋润的那种,很容易满足。一生虽谈不上有多少物质上的富有,可在夫妻间的默契里,精神上得到了无比的充实。

小村女人是乡村里的风景,是乡村里的脊梁。她们用自己的勤劳和智慧换取着希望。在收获的季节里,那风吹日晒而又爬满皱纹的脸上,溢着槐花儿的清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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