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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戚家军再援福建,平海卫大战告捷

福建倭寇得知戚家军已回浙江,奔走相庆,“戚老虎已经走了,我们还有什么可怕的。”不久,福建沿海倭寇又猖獗起来,政和、寿宁、宁德、福清、南宁、同安、漳州、诏安等地,倭寇活动频繁。

1562年冬,倭寇6000人包围了兴化府。福建巡抚游震得再次向朝廷告急,请求援兵。朝廷考虑到戚家军刚刚班师,需要休整,便派广东总兵刘显率兵增援。刘显准备不足,只带700人来。兵力太少,人马疲乏,刘显不敢轻举妄动,把军队驻扎在离兴化30里的江口桥。明军逗留不前,军中虚实很快被倭寇探知。

刘显想和城内取得联系,派8个士兵前去送信,不幸路上碰见倭寇,被杀掉了,信也落入倭寇手中。狡猾的倭寇让人换上他们的服装,带上伪造的书信,进了兴化城,说刘显打算今晚率兵进城,希望城里不要敲警报,不要点火,不要发出声音,以免惊动敌人。守城的军官比较糊涂,信以为真,便解除了戒备,等待刘显军队进城。

夜深了。那几个混进城的奸细冲上城头,杀死守城军兵,把大门打开。外面埋伏的倭寇蜂拥而入。城中军队还什么都不知道,街上一片混乱,还以为是刘显的部队进城来了。倭寇迅速占领城中各要地,不久控制整个兴化城。坚守一个月的兴化城就这样被击破。

倭寇盘踞兴化城两个多月,屠杀百姓,强奸妇女,无恶不作,犯下滔天罪行。到第二年二月21日,才自动退出。他们又在崎头构建巢穴,都指挥欧聘深率兵追剿,中了敌人埋伏,壮烈牺牲。倭寇又乘势攻占平海卫(在蒲田县东90里)。

消息传到北京,朝野一片震惊。倭寇攻破府城,这还是第一次;明军视敌如虎,不敢进攻,让倭寇在城内横行两个多月,这也太有失天朝大国的风度了。皇帝大怒,下诏罢免福建巡抚游震得,改由谭纶担任,总督福建军务,统一指挥福建抗倭斗争。又提拔余大猷为福建总兵,协助谭纶扫荡倭寇。又下令戚继光火速支援福建。

余大猷1563年2月赶到福建,招收漳州农民武装6000人,在平海卫附近与刘显会师。俞军驻扎在秀山,刘军驻扎在明山,离贼营大约三四里路。两军构筑工事,严密防守,等待戚家军的到来。

1563年4月,戚继光和汪道昆率领新补充的戚家军一万多人,从浙江开往福建。戚家军一面行军,一面训练,可见情况的危急。5月4日,大军到达福清。盘踞平海卫的倭寇约五六千人,见戚家军大军压境,十分恐慌,急忙逃往海岛。7日夜,狂风大作,倭寇乘船逃跑,遭到许朝光部队的袭击,一部分倭寇乘黑夜脱逃,另一部分逃到渚林南面的许家村,依靠地势,打算死守。10日,戚家军在东停(兴化府城东南)扎营。戚继光当天就到平海卫前线视察,回营后立刻拜访俞大猷、刘显,和他们取得联系。

5月11日,在家处理丧事的新任福建巡抚谭纶,星夜赶到渚林,立刻召集戚继光、俞大猷、刘显,共同商量抗倭之策。戚继光主动提出:“俞将军、刘将军在此已拒敌数月,这次主攻,应当由我担任。”谭纶同意了。作战计划定下来,戚继光中路进军,正面进攻,刘显军为左路,俞大猷军为右路,三路军相互配合。另外,军中悬赏冲锋银两万两,奖励立功的将士。

5月12日,深夜四更天,戚家军以哨总胡守仁为前锋,戚继光督后队,悄然行军。走到五党山一侧时,下令原地休息,等待月落,到黎明时进攻。月亮西移,天渐渐暗下去,再到后来,雾上来了,并且越来越浓。戚继光自语道:“天助我也。”下令行军,在大雾掩护下,逼近倭巢,而后四面包抄,将倭寇围了起来。这时敌人尚未察觉。

忽然一阵震天的鼓声响起,进攻开始了。戚家军垮过壕沟,砍破栅栏,奋勇直前,向倭营猛攻。倭寇们被鼓声震醒,迷迷糊糊起来,戚家军就冲了进去。有100多倭寇骑兵比较利索,骑着马挥着倭刀冲了出来,还没靠近,就被鸟铳兵打得狼狈不堪,十几个倭寇滚落马下,有的战马受到惊吓,四处乱窜。倭寇吹起角螺号,命令步兵出战。戚家军发起冲击,双方展开肉搏战。近距离作战是戚家军的特长,他们组成“鸳鸯阵”,与倭寇展开搏斗,12个人像个整体,持狼筅的、持长矛的、持盾的各得其用,长短配合,很容易杀死敌人。敌人的弓箭和长枪,盾牌可以挡住,敌人冲过来,狼筅可以抵挡;进攻更便利,狼筅就是很好的杀敌武器,长枪长,可以刺中远处的敌人,刺不中时,持短兵刃的可以冲上去。这种“鸳鸯阵”弄得敌人十分头痛,他们节节败退。

正恶战间,右边余大猷部,左边刘显部一齐杀到,三路合围,倭寇更是只有招架之功,没有还手之力。他们逃到许家村大巢里,准备死守。

明军追到许家村大巢,将其团团围住,在四面放火。最后,倭巢被攻破,倭寇或被烧死,或被杀死,狼狈逃命的也堕崖而死,几乎全军覆没。明军收复了平海卫。第二天,大军凯旋进入兴化。

平海卫大战的捷报到达北京,明世宗非常高兴,特地举行了一次隆重的告谢郊庙的典礼。为什么皇帝对这次胜利表示出这么大的重视呢?原来,明朝自以为是天朝大国,对日本一些小国是瞧不起的。但堂堂大国疆土,却被倭寇任意骚扰,居然还攻入兴化府城,并且那么大的福建,竟无人敢对倭寇用兵,眼睁睁地看他们烧杀抢劫,而后从容退出府城。这真是明政府的一大耻辱。这次胜利给明政府挽回许多面子。另一个原因是这次胜利收复了广大地区,也挫折了倭寇的嚣张气焰。所以明政府才特别重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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