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生活应是快乐的,只是很少有时间来品味。
图书馆里的自习室,阴凉清爽,是避暑的好去处。我和天蓝在那里看书,并排趴在桌子上睡觉。醒来后看她睡觉香甜的样子,醒来晚的时候经常被她调皮地弄醒;看书累时开一个小小的玩笑,抚摩敏感的地方来个无伤大雅的勾引,几下轻轻地按摩……应该说,幸福无处不在。
为我不找一些成就感,不停的借一些小书看,《情、仇、爱》,《爱恨仇》,《丹风街》,《晚霞消失的时候》,《人还可以这样活着》。接着看《十三步》,看后有些感慨。这书关于人体和性的描写出现太频繁了,天蓝翻几下说这是黄书。虽然嫌它频繁,但我不排斥这里面关于人体和性的描写,这又不是革命教材,更何况,它们的出现是那么轻松自然合理合情。虽然对人有些刺激,可它能让我们在这方面接受考验,考验定力,从而给人带来思想上的提高。看后想想,这些故事是不可能的,可莫言又描写的实实在在天衣无缝,让人不得不信。下定这故事是虚构的真实。很佩服这个作者。
在寝室的日子好象很少,其实每天都在的,只是一种错觉,中心不在寝室而已。开始还都有意见,动不动就拿我开玩笑,梁又春比较知底更能起哄。后来我习惯了,他们也习惯了,他们并不需要我成天待在寝室,用我干的那些鸡毛蒜皮的事他们自己也能轻松做成。
有几天回来就听见梁又春骂我们班主任。在这方面他们有共同语言,梁又春一时成了关注对象。梁又春大意是说:“孙怀逸那小子太阴了,我们这个团容易吗?还没开始就想要礼呢。”有时要我们回答:“你们猜他给我说什么?”他不等我们猜就说出答案:“他说我们团里的人星期天瞎胡跑影响不好,万一出点事就给班里摸了黑。他还说这事还得商量商量,让我经常到他那坐坐。”他总是重复里面的原话或部分意思,后来我们都争着回答,你们团里的人星期天瞎胡跑影响不好,经常到我那坐坐。答着答着就笑了。
我推测我们班主任肯定不好受,因这时白万里韩高楼也借机来骂,有时也说梁又春不懂事,太不了解社会了,你不给他一点好处他会给你帮忙呀?既骂我们班主任孙子也对梁又春流露出不屑一顾的神情。
梁又春说他不准备干了。
“不干了?那没法和杨依那小妞勾搭了。”白万里正着脸笑。
“人家没事,人家已经生米煮成熟饭了。”韩高楼虽不附和,却也是一样的调笑表情。
“那有啥呀?现在什么社会了!杨依不知道和多少人煮成熟饭了呢。”白万里有发言。
我说:“那也不一定,谁也不知道。”
这句话很没分量,慢悠悠的在空中飘荡了几下。
梁又春不在乎大家怎么说杨依,好象他们之间没有一点关系。只是哈哈傻笑,好象他不亲自出来骂就够意思了。也许对有些恨吧,对说话的人,还有对杨依。毕竟有过也可能还会有那关系,不应该这样啊。谁知道心里怎么想的。
我话刚说完,白万里韩高楼不屑于辩地说:“你不一定啥,不知道啥呀?”好象用力挥了挥手,把那微弱的空气也挥干净。
然而梁又春笑着喊:“正好我高中时的女朋友来找我给我和好呢,也不想给杨依玩了。”
“哟,高中就谈女朋友了,不简单呀!”白万里不知是夸奖还是其它。
“那是,人家梁又春是谁呀。”韩高楼附和。
在这种既和成一团又界限分明的气氛中,大家有说有笑,可以说,这种状态也算是最佳状态。在一块生活不一定要谁怕谁或者谁爱谁,能这么凑合着又乱着就是不低的境界了。
“李苛,你蚊帐天天他妈的敞那么大一个口子,蚊子咋没咬死你呀?”
我也好奇,我天天就是随便一塞饿。对他妈的这词不太敏感了。“没蚊子啊,天天没见过蚊子,真的。”
“真的!我成天用夹子夹住还天天进蚊子,我就不信你蚊帐不进蚊子。”白万里挺认真。
我也挺认真,就伸出胳膊让他们看:“你们看看,看,看有蚊子咬的印没有。”
韩高楼好象大悟,说:“我知道了,肯定是人家李柯皮厚,蚊子进去咬来咬去咬不动又出来了。”
白万里大笑说:“哪儿呀?那些蚊子排着队咬,一个咬不透下一个接着咬。到清早一看有一大堆蚊子,都累死了。”在我们的笑声中,白万里补充道:“就那,还没有咬破皮。”
“我靠,李柯身上有毒吧!”梁又春瞪着眼笑。
我不反对,也就无话可说,跟着大家一块笑。
和梁又春一块去刷牙时,他告诉我以前那女朋友在上海,他这人重感情,只要人家不把他甩了,他就会全心全意的对她。我说是应该这样。他说他这个人比较有责任心,只要他有钱他绝不花女朋友的,男人嘛。虽然有时感觉可笑,还是说这样不错。我是真的赞成他的说法,心里的共鸣像他在对我表白。天下还是好男多。
4
谢长风给宋秋雁写了一封万言信,表达心声婉转求爱。这事宋词也知道,他站在比较公正的位置,不阻拦也不助推,不劝说也不使坏。我们关系不坏,谢长风人也不坏。宋秋雁长得不错。
大学的时光真匆忙,也闲得无聊,日子如秋夜一般滑落,无处抓摸。又到了准备考试的时候。大学的日子,是活力,是吸烟喝酒,是青春,是谈情说爱,被过来人定义为幸福的时光。如果所谓的幸福与恋爱相依,那就没意思了,为将来充电,才是真的,在充电的时候又是在安全电压下,不用操这心操那心。可我们还是想与恋爱有关系,不知共同的需要源于何处。我们是多么年轻啊!
谢长风得到的结果也不令人满意,宋秋雁仍说:在大学我不想谈恋爱。等到这个答案,其他人便无法按谢长风宋秋雁看玩笑了。要不是还能成为亲戚呢。宋词无奈地说:我也知道她咋想的。谢长风不怪任何人,依然如往日。
和谢长风单独相处的时候,我替他骂宋秋雁:“这小娘们还挺难治,到大学毕业了看还嫁给谁。”
“人各有志吧。”谢长风点头说。
“你就不该给她写信。让她又骄傲的给个鹅一样,才不好治了。”
“人家条件本来就不错,看不上咱也正常,我也怕太耽误时间了。”谢长风笑了。
“你要不给她写信,装的和好人一样,直接把她约出来,办了,也没啥事了。”
“不用装我就是个好人。办了,宋词还不把我办了。”谢长风大笑起来。
“你放心宋词不搞同性恋,他不会办你。”
接着向谢长丰借了200块钱,和天蓝说好一块去给我买衣服,为了上天蓝的家做准备。只是约好买衣服,这本来是我应该做的,总不能给我一块就让她拿钱吧,只是想借她的眼光。又是在回想——也许只能算闪现——她所表现对金钱的态度,有些想不通,她肯为我花钱却又见界限分明。本来就没想过要花她的钱,可她也太把金钱现实化了,没有必要谁的就是谁的嘛,无论如何花我还能让你吃亏吗?
我没钱了,记不得都花在哪儿了。
钱还真容易影响人的心情,尤其是缺钱又要用钱的时候,连腰杆都难挺直,即使挺直了也是虚的。
当200块钱我在手里揣在兜里,脚步轻盈起来。不就是逛街吗?大不了我买件不好的,总算有钱应急。去逛街成了向往的事。复习?功夫在平常,再说也不能指望休息日复习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