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天蓝还真会来事。
过后就骂自己一句:李柯你他妈也太没有脾气了。是这样吧,本来浑球一个的心情,却经不起她亲热的挑逗,三句话过去就和她步调一致起来。太软弱太水性了吧,我这人。
应该让彼此都痛苦一下,让天蓝学些恋爱的经验,让她知道有些事是不能做的,天下的男人并不像她想象的那样好治。也许事情没有严重到这种地步。说不定她既然能把握住我也同样能把握住其他人——把握并不是捏在手里死死地控制住,而是能从人身上找到支点或促进或阻碍四量拨千斤地因势利导,在无形中掌着前进的方向和速度——想到此节就想大喊大叫着跳起来,我不要这样!
我又想,我以上想的也不一定就是对的。
现实中也并不因此受到太多困扰,生活应该说得上快乐,天蓝在我心中大部分是“身子也会给你,只要你想要”这种为爱献身真心爱我的形象。如果两个人对爱情的顺其自然随着性来,那岂不是很麻烦?我说服自己在心中确立碰见天蓝是一种幸运的观念。这并不难解释,半年来虽不是激情燃烧也可称得上火花四射,这中状态不是我苦苦追求的吗?这种情形不正是缘于我的爱人我的宝贝天蓝吗?要是没有天蓝指不定我还生活在灰头灰脑暗淡无光的年代。幸运,幸运啊!
在耳边还有天蓝的声音,“和别人交往我是有度的,不会有身体接触;和你就不一样了,人家的你什么都接触过了,就这,你还不满意!”尤其是说到“就这,你还不满意”时亦嗔亦娇的挑眉,而后又害羞似的头滚在我怀里,当时我都有些气喘吁吁了,而回忆起来,如春天的阳光照在心坎上,暖洋洋的。我该做些什么呢?问题是:天蓝到底想要我做什么?许多话听到了当时只顾得高兴和激动了,回来后稍一品味,让人心猿意马。
唉,让我怎么能不爱天蓝呢!可以肯定地说,没有天蓝我不会比这过的更好。
所以我该珍惜。所以我可以心满意足地享受这现实状态。谁能做生活的导演呢?我是不能,我就只好这么享受属于我的状态。
一块出去散步也无所谓约会,说走就走说到哪儿就到哪儿,我们贴得更紧。接吻虽不再那么新奇和刺激,我们依然如火如荼。天是那么热了,路上的人衣服都穿的那么少了。在耳热心跳难解难分时,天蓝对我说:“柯儿,柯儿,我的宝宝,你不要再多心,即使和别人交往也是有限的,别管我那么死,好吗?”
我想都不想说:“好,我不管你那么死。”不知道是想通了还是妥协了,她说什么我都会答应,即使我对自己所说的没太大把握。她爱我那么明显,证明的又那么充分,我也实在无话可说;再说,彼此都是活人,我能成天看着她吗?成天操心岂不是很累?没有信任还叫爱情吗?我们应该彼此信任;再说,她和别人交往不是恰恰说明她是一个正常人吗?交往有啥?说几句话有啥?
我指着她的脚逗她:“你一个女生家,脚咋长这么大呀?”
她仰起下巴眯着眼说:“大了跺你有劲,以后再惹我我就用脚跺你!哼,你先小心着。”
“小妮子厉害呀。你敢抬抬腿我就用家庭暴力治你,先给你打个招呼,别到时候挨打了还不知道因为啥。”
“我现在就用家庭暴力,治你!”她说着一手抓住我的头发,一手搂着我,用嘴咬住我的脖子含糊地说:“还敢治我不敢?我咬死你!说。”
“轻点轻点,别咬流血了不好看。”
“求饶不求饶?”
“我求饶,你厉害,你用家庭暴力。”打不得拍不得,我只好说。
她送了手和嘴,得意地笑。又摸我的脖子上的牙印:“孩儿呀,疼不疼呀?你要是做我的小绵羊不是没事了吗?”
我也摸摸,说:“疼倒是不疼,就是让人有点冲动。”我装出流氓的奸笑。看地上草还多,就一手揽着她,一手挡着她的胳膊和嘴,把她按在地上。“是你让我冲动了,现在我要强奸你,嘿嘿嘿嘿。”
她躺在地上笑着大叫:“我叫人了,快点拉我起来。哈哈,呀!快来人啊,李柯强奸人了,哈哈……”
我装着用力拉她的裙子,她就打着滚叫笑着。为了不让她滚,就压她身上,她依然笑着,不再大叫。
她急说:“笨猪,裙子不用脱。”
顺着腿抖抖地往上摸。我喘得不行,她呼吸也明显加快。终于摸到热乎乎的底部。我起身去看,只看一眼,蓝色的裤头,上面有白色的兔子或狗或老鼠的图象。看一下四周,离我们不到三十米的地方有人散步,可没人在意我们的存在。我和她并肩躺下,顺着里面的裤边和腰边摸了一圈,不敢再往里面去。她在脸红。
她闭着眼说:“猪,别摸了,再摸也没用。”
我拿出手来,整好裙子。有嫉妒她她脸红心跳时的冷静和理智,天蓝你到底是怎样一个人啊,正常吗?怎么什么时候都能恰到好处把握方向呢?
她刚才像做梦。
“我们要有一个房子就好了。”
树梢还有余辉。
2
和天蓝的关系好的发烫发热,她给我写的诗也留不到放假就提前给我了。诗也许是好诗,可我一方面只顾得高兴也就少了欣赏的空闲,另一方便感觉既然能和别人约会,和我谈恋爱不再是我多荣幸的事,诗也就被看得很一般。
梅
雪花漫天飞舞,装点着整个世界。
几点红梅点缀于天地之间。
雪花低头轻问:“亲爱的你不怕冷吗?”
梅报以轻柔的微笑:“你的怀抱时温暖的。”
雪花舒心地笑了,
雪下得更紧了。
天蓝
05.6.13星期一晴
匆匆看完,又看日期,感觉有些可爱。叠起来装进口袋里。天蓝正站我对面看我读诗,看完我的举动,有些不满:“猪,你就不好好看。”
“我就又掏出来读一遍,大声地读。她还是不满,说“你是被逼了才好好看的,读一遍也不带半点感情。”
我知道他不会真的生气,就嬉笑着说:“其实我是想回去一个人慢慢看的,在你面前有些激动看不进去。”
“真的假的呀?”天蓝笑着。
“当然是真的,你摸摸我心跳得多厉害。”
她嘻嘻地笑,还真摸我的心跳。我再次摊开纸片,大声地读:“梅。雪花漫天飞舞……”吹着口哨假装吹北风,接着用不同的语调去读,最后两句像现场直播的含情脉脉的对话。她还是不满意,又噘起了嘴,说:“不好听不好听,你读得给个小丑一样,丑化了我的诗,我不给你了,你还给我。”
她这么闹着,并不过来夺。样子像个孩子,可爱极了。嘴里发出哼哼声。
我说:“诗这么好无论如何我得留着呀。你说我怎样你才给我吧。”
“嗯,亲亲我,亲十下。”
“这是在路上,有人。”
“我就是有人了才让你亲。”
亲她当然愿意,更何况还是在受到要求——也可以说是受到邀请吧。这时有三五个男女排成一排,说着笑着走来。快到我们身边时,天蓝说:“就是现在。”
听到命令,我装得凶神恶煞的样子一下子扑上去,天蓝吓得失声大叫。抱着快速亲她的脸颊,她装着躲闪,并用手推我,却小声给我说:“一,二,三,四……”她用力把我推开往前跑,刚跑两步被我追上接着亲另一个脸颊,她依然在欢笑之余小声数着:“……七,八,九……”
我瞥见那几个男女对我们报以或善意或鄙视的轻笑。曾经我也是多么痛恨类似于此的举止啊!可现在我们可以不在乎,两个人的事,与别人无关。趁着高兴,我对天蓝说:“咱们以后不要庸俗了,见了面光拥抱接吻的,咱们谈论文学!”
“不想拥抱接吻你就滚蛋,你才庸俗呢。”她语气霸道一点也不也不过分。
“我是说咱们有素质一点,这样不好。”
“那你现在就别碰我!”
“你没懂我的意思。”我没放开她,手摸着她的腰,隔着衣服好象也能感觉出来光滑。露出笑容。我的本意是好的。“咱们要干些有用又有意思的事。看书当然没有碰你重要了。我的意思是说,我要是躺在你怀里我肯定很幸福,如果在我躺你怀里的时候你再给我唱着歌我岂不是更幸福吗?你懂了吧。”
“你真是个会享受的猪!我给你谈论文学你能懂什么!”她指着我的脑门说。
我把她抱起来,奔跑。天真热,跑不远心都快跳出来了。她叫着要下来。
放下她,我们继续走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