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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行为远比思想高贵

在近代科学奠基的时代,人们仍然像以往那样积极地思维、想象,但是一个革命性的行为模式出现了。那就是,用实验来彻底验证思维的内容是否正确。引导人们走上这条道路的是培根,而真正的实践者是波义耳。

弗兰西斯·培根去世后的第一年,波义耳诞生。

培根十分推崇科学的方法。

科学方法又必须从系统的观察和实验开始,达到普遍性有限的科学真理。再从这些真理出发,通过渐缓的逐次归纳,达到更为广阔的概括。培根在他的乌托邦式的《新大西岛》一书中,描绘了有组织的科学研究机构。波义耳及其同伴深受这位罕见的学识渊博而又才华横溢的大法官的著作的影响。

波义耳一生永远对事物怀有好奇心,他热衷于经验,特别是以实验为基础的经验。波义耳一生几乎涉猎了当时科学的全部领域,没有一个同时代人做过的实验他没有尝试过的。

现在,大家都知道空气是声音传播的媒质,没有空气的真空就不会有声音。马德堡半球及抽气机发明人葛利克第一个进行了空气与声音及听感觉的实验。波义耳听到别人介绍这一实验时,不是耽于遐想,而是立即重复地进行了这一实验。他在抽气机的容器里用线悬挂一个铃,由一个时钟装置使它敲响。他发现,随着容器中的空气被逐渐抽去,铃声变得越来越轻。

那么,增加空气铃声会怎样变化呢?波义耳不仅仅在想,而是马上付诸实验。同时代的人都称波义耳是经验主义者。波义耳说,就发现科学真理而言,行为远比思想高贵。苦思冥想一辈子,也不如动一动手,行动是万能的。

早年,波义耳由于体弱,很早就留意温度,天气的一冷一热,往往要剥夺波义耳许多宝贵的时间。他为此曾经对温度计的研制作出了很重要的贡献。

经过科学史家们的考证,近代第一个温度计是伽利略发明的。他最早利用空气受热膨胀的原理,设计制作了一个空气验温器或者说空气温度计。后来,佛罗伦萨学院制成了比较精确的温度计,并确定了温度标准。

波义耳是欧洲最早进行测温实验的人,他根据托斯卡纳的斐迪南大公二世的改进,用胭脂红色的酒精制成温度计,建议用茴香子油的凝固点作为一个定点,提出了温标的概念。后来,经过胡克、惠更斯等人的改制,终于制成了接近现代意义的温度计。

晚年,波义耳已经是著述丰厚,发明、发现成果累累,涉及的领域相当广泛的大科学家。他不仅研究了有关化学、生物学和物理学等方面的问题,而且也对动物的呼吸、血液循环等医学问题有所建树。1662年,英国国王查理二世赐给他一所在爱尔兰的庄园。波义耳名声赫赫,被视为英国科学界的泰斗,各地纷纷授予他荣誉头衔。他经常应邀入宫,成为国王的座上宾,显贵们认为哪怕与这位“泰斗”谈几分钟话,也是光荣的……

所有这一切都没有使这位科学家感到沾沾自喜,他没有放弃本职工作,仍然热衷于实验。

波义耳始终不能离开他精心设计建造的实验室。他呆在实验室里就感到惬意、舒畅,离开时就觉得有一股失落、怅然的滋味。

在近代科学历史上,欧洲社会有一批贵族,他们富有而不图安逸,显贵而不求虚荣,他们锐意进取,富有探险精神,意志坚定,献身于科学。他们是新的“贵族”。

海尔孟特就是这样的新贵族,后来的波义耳、卡文迪许、德布罗意等等,都堪入此列。波尔哈维描述海尔孟特时说,他“不论白天黑夜,完全投入化学操作”,这使他在认识化学物质方面作出了许多贡献。波义耳更颂扬他“在实验方面比许多学者所乐意认为的更加伟大”。

其实,波义耳的这句话,正适合波义耳本人。在近代科学史上,作为一个伟大的奠基人,波义耳在科学实验方面的作用,无论如何推崇也是不过分的。

波义耳还继承了海尔孟特“处处都要用天平”的习惯,意识到了研究的定量性的重要作用,尤其重视科学仪器的作用。

众所周知,近代科学的主要特征之一在于使用科学仪器来探索自然物质运动的奥秘。这些科学仪器的功能各不相同,它们使观察者得以大大改进原来仅凭肉体感官进行的观察。它们可能使观察者发现那些以往根本观察不到的东西。在17世纪,至少发明和使用了6种非常重要的科学仪器,即显微镜、望远镜、温度计、气压计、抽气机和摆钟,它们改变了科学发展的历史进程。

波义耳和胡克等人,参与了显微镜、温度计、气压计、抽气机等的改进和研制。很难设想,要是没有上述科学仪器的帮助,近代科学会有那么大的发展。

历数波义耳在实验方面的作为,尚有以下几项:

波义耳观察了动物在没有空气的情况下的行为,用实验系统地考察了空气在呼吸和燃烧中的作用机理。波义耳借助抽气机的功能,抽掉空气进行实验,他发现通过从气管上的开孔把空气注入狗肺,已解剖的狗的心脏还能跳动一个多小时。

波义耳还改进了磁倾计,用以测定地磁偏角。为了测量各地海水的不同比重,波义耳改进并研制成比重计。直到今天,人们所使用的海水比重计还是波义耳式的。

波义耳还亲自测量了声音的速度。他使用的方法是,一支步枪向远处射击,观察者处于适当的位置进行观察,然后测量从看到闪光到听到声音所需时间,再除以距离,即可得出正确的声音的速度。

在葛利克的鼓励下,波义耳做了许多电学和磁学实验。

为了弄清楚宝石的秘密,波义耳对宝石进行了大量的实验,于1672年发表了《论宝石的起源和功效》一书。

1666年,伦敦大火烧毁了圣保罗大教堂。波义耳等人曾经专门研究过彩色玻璃的机理和性质,通过实验制成了红色玻璃。

波义耳所处的时代,正是科学“搜集材料”的时期。他们持之以恒地探索,不可遏制的好奇心,坚忍不拔的吃苦耐劳的精神,都体现在他们的行为上。

天道酬勤。欧洲近代科学终于从实验之花里结出了丰硕之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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