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财并非是人见人爱的东西。
许多理论家以为人们的行为动机背后,最深刻的原因离不开经济。说得通俗一点就是钱财的刺激,对于绝大多数人来说是一种动力。
波义耳的一生则是一个反例。
追求真理,献身科学,永无止境地探索,构成了波义耳的一生。
波义耳生于一个爱尔兰的富豪之家,是科克伯爵的第七个儿子。在17世纪的英国,一个爱尔兰伯爵拥有大量的田产、庄园和城堡,还拥有佃户与奴仆。广大农民租种伯爵兼大地主科克家的土地,定期交纳封建地租。
从16世纪到17世纪初,资本主义不断地深入英国农村,贵族不断地发生分化。从旧贵族内部分化出资产阶级化的贵族,即所谓新贵族。这些新贵族多半兼营工商业,经营牧场或农场,既有广大土地,又是富商或金融家。科克一家拥有从利兹莫到约查尔港一带广大的庄园,是爱尔兰西南部芒斯特州有名的豪富之家。
波义耳的兄长姊妹都与其他贵族家庭缔结姻缘,形成了财大势强的社会根基。而波义耳却终生未娶,成了科克伯爵家一位流芳千古的不爱钱财爱科学的好男儿。
作为新贵族的理查德·波义耳,认为子女不可娇惯。因此,小波义耳生下来后,就被送到农村寄养,4岁回到利兹莫城时,母亲已经去世了。
波义耳与哥哥法兰克一同进入著名的英国贵族子弟学校伊顿公学。他们由两名仆人伴随,寄读在伊顿公学教师的家里。根据仆人给父亲送的报告,说哥哥法兰克嗜好赌博,弟弟罗伯特则酷爱读书。
从伊顿公学毕业后,兄弟两人研修两年,随即在家庭教师和两位仆人的陪同下,游学欧洲。罗伯特·波义耳在瑞士日内瓦逗留两年,接受了加尔文新教。正是这一信仰成了决定他一生道路的重要因素。在波义耳少年时代,宗教对人们的日常生活有着决定性的影响。
加尔文教是宗教改革的产物。除了反对异端和迷信上帝之外,它还倡导节俭、勤劳和专注一项事业等内容。波义耳深受影响,决心献身科学事业。
在游学意大利的旅途中,他接触了伟大的天文学家伽利略的新学说,钦慕他那追求真理,探索未知世界的精神。
作为信奉加尔文派的清教徒,波义耳反对奢靡,崇尚节俭,一生致力于科学研究,埋首于实验中。
从1645年开始,追随培根的科学爱好者们开始每周在伦敦聚会讨论自然问题。他们中间有:著名的数学家和神学家约翰·沃利斯,著名的切斯特主教约翰·威尔金斯;一批物理学家,包括乔纳森·戈达德、乔治·恩特、梅里特;格雷厄姆学院天文学教授塞缪尔·福斯特、特奥多尔·哈克。这个被后人称为“无形学院”的社团有广泛的兴趣和评论范围,但其成员约定把政治和神学排除在他们的讨论范围之外。
后来,天文学教授塞恩·沃德和经济学家威廉·配第也加入了他们的行列。
这是一个以崇高的精神生活为宗旨的,具有深奥知识和广博学识的群体,真可谓“谈笑有鸿儒,往来无白丁”。切磋讨论,砥砺共进,最终青史留名,造福万方。
如果说,在瑞士日内瓦的留居影响了波义耳的信仰,那么,“无形学院”的科学讨论则把波义耳引向了献身科学的道路。
波义耳一生俭朴,不求闻达。在保皇党和议和派互相争斗时,他就隐居到斯泰尔桥的庄园中埋头读书,不参与家庭的争论与社会上的斗争。
1662年,国王赐给波义耳一所在爱尔兰的庄园。他把这笔收入的一部分用于爱尔兰的慈善事业,大部分用于科学研究。波义耳却拿出自己的钱雇用了许多助手,进行科学研究。
在17世纪,进行科学研究的前提是必须富裕,否则难以为继。为了证明黄金是一种元素,波义耳不惜重金,将金溶于王水,事后损失巨大,他无怨无悔。
要知道,在波义耳时代,所有的科学研究都要由研究者自己付费。波义耳从事着耗费甚巨的项目,诸如黄金、宝石等。他出资请胡克制作过许多科学仪器,为在科学探索中披荆斩棘,造出锐利的武器。
1665年伦敦流行大瘟疫,第二年又发生特大火灾。波义耳除了在牛津潜心研究之外,还受姐姐之托济贫施舍,救援灾民。他东奔西走,风尘仆仆,挽救了许多垂危的饥民。波义耳认为,每个人既要行小善,更要行大善。科学家只有通过实验才能取得成就。他说:“人之所以能效力于世界者,莫过于勤在实验上做功夫。”
波义耳并不重视自己的贵族头衔,他讨厌荣誉,哪怕是科学研究给他带来的荣誉及名声也是如此。1680年,波义耳被选为英国皇家学会会长,但他讨厌那些繁文缛节,以体弱多病为由拒绝就任。
波义耳生活朴素,平时总是穿着过时的服装,他对金钱毫无兴趣。他慷慨地资助青年科学家的研究,为他们的研究工作创造条件。
波义耳晚年,名声赫赫。正如罗曼·罗兰所言,一个有天才的人之获得天才的荣誉,不仅没有恳求,而且是违背他本身意志的。国王经常为了炫耀,邀请科学明星波义耳入宫,他却把这些看成是累赘。他一直勉力从事科学事业。1691年12月23日,与他相依为命的姐姐去世,7天后波义耳也离开了人间,享年64岁零11个月。波义耳的遗体埋葬在圣马丁教堂。根据波义耳的遗言,斯泰尔桥庄园赠给他的哥哥法兰克,遗产的另一部分赠给科学基金会。
波义耳对生活索取很少,却为人类贡献极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