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以后不要送这些东西了,我不喜欢!”朱自清指了指被楚天舒喝光了的茶碗,不可避免的被赵程旌看见了桌上摊开的纸包里露出的绿豆糕。
“来人,去催催御膳房的人,我要吃饭!”不等看到赵程旌的反应,朱自清率先起身站在内室的门口对着外面大喊,披头散发,一点也没有皇后的样子。
“我说,两位是否应该回避一下!”朱自清手上拎了件今天宫女呈上来的簇新的宫装,看来,她生病的这么多天,庄仪宫的老规矩还是没有变,总是有新鲜的人和新鲜的衣裳。
“你怎么不走?”朱自清看着赵程旌一动不动的坐在椅子上,禁不住的问。
“皇后觉得朕有必要回避吗?要知道我们可是名正言顺的夫妻!”赵程旌也不多话,只是看了一眼桌子上的绿豆饼后,然后双眉微挑的看着朱自清。
“你这会儿觉得是了,我没觉得,请!”朱自清冷笑了一声,然后坐了一个请的动作,直指门外。
“如果换了天舒呢?”赵程旌捻起一块绿豆糕,放到眼前似在细细的观看,在朱自清看来有些阴阳怪气。
“你有病是吧?你刚才没听见啊?小心得心脏病,我知道我是皇后,提醒完了就赶紧滚,相信现在后宫有很多人盼着你呢!”朱自清恼怒赵程旌的态度,是不是所有的皇帝都有疑心病?她相信刚刚在门外,他已经把她和楚天舒的对话听了个一清二楚。现在又在这里明知故问,这不找骂呢!
“你!”赵程旌恼怒的看着朱自清,捏着椅子角的右手关节泛白。
“我什么我,恭送皇上!”朱自清粗暴地打断了赵程旌的话,不在意的挥了挥手,像是打发宫女和太监一样,厌烦的语气溢于言表。
赵程旌此刻面色玄黑,一拂衣袖,把桌子上的纸包带到了地上,剩下的绿豆糕四散在地面,看的朱自清痛心疾首。
朱自清幽怨的盯着赵程旌,面色不善,就差扑上去对着他咬两口,这是她最喜欢吃的绿豆糕,她准备当宵夜的。
“你赔我!我的绿豆糕!”朱自清一个箭步冲到桌子前,拯救最后一个幸免于难的绿豆糕。
“以后,朕买给你!“赵程旌看了一眼想哭的朱自清,面色缓和的说了句。
“用不起!”此刻的朱自清正在火头上,一点也不接受赵程旌的好意,丝毫没有听出刚刚的语气中包含的肯定和承诺。
“是不是朕怎么做都比不上天舒?”赵程旌看着正在地上拣绿豆糕的朱自清,很难得的没有因为朱自清的语气发火。
“你都做过什么?”朱自清小心翼翼的擦掉绿豆糕上的灰尘,心里哀叹,看来是不能吃了。
云淡风轻的一句话让赵程旌愣了一愣。他都做过什么?好像除了伤害和防备,似乎什么都没有做过。
“好了没有?”楚天舒的声音在外面响起,带着一丝急切,似乎是听到了刚才他们的争吵。人在生气的时候,说话的声音总是会无意识的增大。
“哎呀,算了,我们以后好好相处!”朱自清不和他计较的伸出右手,想和赵程旌握手言和。
“现在真的请你出去,我需要梳洗一下!”朱自清推着赵程旌一直推到门外,返身回去捡起丢在地上的衣服胡乱的套在身上。在屋角的水盆里洗了把脸。直到坐在铜镜前梳头的时候才发现,赵程旌一直就站立在门口没有走。
朱自清透过余光看着门口的赵程旌,细细的打量,其实严格的来说,赵程旌似乎是比楚天舒更好看一点,不过脸上的表情太过寡淡和冷漠,不似楚天舒,不论什么时候见到他,总是一副暖洋洋的感觉。
朱自清立在铜镜前,手指灵活的在发间穿梭,很快的就把一头长发挽了起来,和当时宫里流行的发髻不同,她只是简单的挽在一起,用一个金步摇固定,步摇的流苏就擦在耳朵的上方,简单大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