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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逃遁夹荒(2)

“不是。”谢时仿摇摇头道,“去剿胡子,我听到久占对他手下的用黑话说去打邪杈子。”

打邪杈子,是胡子对小绺胡子的蔑视称呼。人强马壮局红管亮的大绺子,看不起不成气候的小绺子,也决不许他们的存在,每年都要去杀他们灭他们。兵警联合兴师动众,显然不是剿杀小绺胡子。

谢时仿从兵警的只言半语听出来像是去王家窝堡那一带,他们每人胳膊上扎条白布条,显然是为夜间行动相互辨认。

王家窝堡?徐德富皱了下眉头,神色有些不安道:“那儿离蒲棒沟很近。”

“对呀,怎么?”

“呜,没什么。”徐德富镇静下来,说,“时仿,明个儿杀头猪吧。”

“给他们吃……”谢时仿有些不情愿道,“那几头克郎(阉猪)才加料,还没膘。”

“挑头肥点儿的宰,矬子里头拔大个儿吧,对他们怠慢不得。”徐德富问:“梦天是不是跟去啦?”

“去了。”

“梦天还没动过枪哪,唉!”徐德富担心道。

“大少爷机灵,没事的。”谢时仿劝慰东家说,先前,他偷偷将徐梦天拉到一边,叮嘱说:“别往前冲。”

“我知道。”

“胡子打枪准呢。”

“我知道。”

“大少爷,当家担心……”

“管家,别跟我爹说去剿胡子,省得他担忧。”徐梦天懂事地说。

“子弹不长眼埃”徐德富忧心忡忡,说,“时仿,这几天佟大板子也别出车了,留下帮你照眼院子,我不宜出头露面太多,你多操心啦。”

“当家的只管放心。”谢时仿说。

天刚蒙蒙亮,徐德富被院子里的嘈杂声惊醒,披着被坐起来凑到窗户前,朝外望。

“他们回来啦。”徐郑氏在梳妆台前梳头发,向发髻上别疙瘩针,“昨晚上你翻身打滚的,差不多一夜没合眼,倒(躺)一会儿,睡个回龙觉,我去伙房。”

“睡不着,还是起来。”徐德富拽过来棉裤,准备穿上。

“我知道你放心不下德成,放心不下梦天……”

徐德富穿好衣服并未下炕,坐在炕上抽烟,院子里已经静寂下来。

“我去看看梦天。”徐郑氏说。

“别去,我们接触多了不好,万一他们的行动走露风声什么的,会怀疑我们,避嫌。”徐德富阻拦道。

“看看儿子……”

“别忘了他现在是警察,在执行任务。”

“看自己的儿子都受限制,哪门子道理呀?”徐郑氏喃喃道。

“当家的,”谢时仿来到窗前,轻声问:“起炕没?”

“起来了,进屋吧。”徐德富让管家进来。

“梦天少爷让我告诉你和太太,他和两名警察守西北炮台呢。”谢时仿说。

这是最好的消息,徐德富心里顿时敞亮起来,儿子没事就好。可是一天的阴云并没散尽,那德成呢?

“他们没一个受伤的,瞅那样没动枪。”

本来也不能确定兵警就去围剿三弟他们,这不是没动一枪,没必要担心啦。

“倒不是空手而归,五花大绑带回一个人来。”谢时仿说。

“绑……”

“王家窝堡的王顺福。”谢时仿说,“两个荷枪实弹的警察看押着,事儿小不了。”

“逮他?犯了什么事?”徐德富疑问道,“莫非他当了胡子?”

徐德富不相信王顺福当胡子,他们俩是同窗,当年王老爷子拉来一车秫秆(相当于今天的学杂费)卸在徐家大院,王顺福就算上了私塾,和徐德富一起读书。

“就他那耗子胆,枪响还不吓尿裤子,他不敢当胡子。”谢时仿也不信,没当胡子被剿胡子的兵警给逮来,就无法解释。

“搁耳朵摸摸,到底因为啥。”当家的吩咐道。

“呆(过)会儿给他送饭是个机会,我试试。”谢时仿说。

早晨,谢时仿提着一只饭篮子来到后院。

“谢管家。”持枪的警察客气地打招呼道。

“给他送早饭。”谢时仿举了举手里的饭篮子。

“送吧,送吧。”警察准许,先前听见前院猪叫嘴巴就湿了,问管家:“杀猪?”

“杀猪,犒劳弟兄们埃”谢时仿说。

“灌血肠?”嘴馋的警察问。

“杀猪哪能不灌血肠呢,还有汆白肉。”谢时仿往杀猪菜上说,大骨头炖酸菜、裁骨肉什么的。说吃能分散看守的注意力,为接触王顺福排除障碍。

“说得我哈拉子(口水)都淌出来了。”警察说着情绪低落下去,浅声问:“日本人单吃?”

谢管家听明白了,警察为待遇的不公怨恚管家说:“你们到了徐家都是客人,有一样客人做两样饭的吗?杀猪给你们大家吃的。”

“谢管家,饭送进去吧。”警察听了这番话打心眼往外高兴,说。

王顺福被捆绑在一间空屋子的柱脚上,衣衫不整,狼狈不堪。

“谢管家……”

“嘘*—”谢时仿拇指放在唇边,制止他大声说话,到跟前问:“咋回事啊?”

“他们说我通匪,生呲拉(活活)地把我给逮来……”王顺福声音极低地道,“快请当家的救我。”

谢时仿示意他不要再说下去,便走出去。门口,谢时仿对警察说:“他手绑着,没法使筷子吃饭。”

“忘了这茬儿啦。”警察走进来,给他松了绑。

谢时仿回到正房堂屋,说:“王顺福说警察诬赖他通匪,就逮来了。他自己是这样说的,求你救救他。”

徐德富对王顺福也算知其大概,过去与他有些来往,见死不能不救。问题是不清事情的来龙去脉,无法伸手。

“他要是和胡子牵连上,恐怕是死定啦。”谢时仿说。

“打紧的是掏出实底,有一点儿希望,还是要救他。时仿,你找个机会问问梦天,我套一套陶奎元,看能否套出点儿话来。”

“这种事找大少爷,太危险。”

“不问他,还有谁可问呢?时仿,去吧,策略点儿。”徐德富要设法救出王顺福,想到一个人,四平街商会的董会长,此人和日本人能说上话。

亮子里向阳背风的城墙根儿剃头匠搭起布篷子,这里绝不亚于剃头铺子,主要在手艺,剃头刮脸自不说,剪鼻毛、清眼泪、掏耳朵、染发、修胡须及头面部按摩等都做得地道。

徐德龙刚理完发出来,觉得舒适清爽,一只缺了手指的手摁在他的肩膀上。他转过身,道:“爹!

“千万别叫我爹,爹是好随便叫的吗?”徐大肚子戴着缎面、草狐狸皮护耳的四喜帽说,“你老躲着我。”

徐德龙一时语塞。

“赌场的规矩你懂,赢家有说不玩的吗?”徐大肚子说。

“我没赢,再说我已洗手不赌了。”

“打赖?四爷,大活人在你家里,赖得了吗?”徐大肚子说,“这样说来我瞧不起你!”

“我娶了秀云。”

“娶她?啥时娶的?我这当爹咋不知道?谁提的亲?谁保的媒?庚帖换了?‘放小定’、‘插戴’送了吗?”徐大肚子一口气说了明媒正娶的一套程序。

徐德龙一时找不到恰当话回答,他支吾道:“这……这……”

“赢要赢得起,输要输得起,这才是徐四爷。我也用不着没屁放去和拉嗓子,四爷,啥时战一场?”

“我洗手啦!徐德龙拒绝道。

“逼急了我可要与你去见官……”徐大肚子要挟道,“四爷,想必你也知道角山荣吧,如今日本人可是一天比一天扬棒,我们是牌友。哪一天,他要点名和你玩一圈儿……嘿嘿!你大概不会拒绝他的邀请吧!”他说完怏怏话,扬长而去。

徐德龙呆怔在那里,不知所措。

“大麦秸,小麦秸,那里住着个花姐姐。十几咧……”徐大肚子哼唱的声音满大街响。

徐记筐铺的筐靠自己编,徐秀云编筐。

“秀云你刚做完小月子(流产),身体没复原,不能干这累活儿。”

丁淑慧抢下榆树条子道。

“淑慧姐,”徐秀云刚强地说,“没事儿,我干动了。”

“干动什么?瞧你一脸虚汗。你不知心疼你自己,我们可心疼你啊!

“我不干行了吧。”徐秀云放下筐底儿,说,“淑慧姐,头晌儿(上午)我在街上认错了人,那人忒像三嫂。”

“是么。”丁淑慧接着徐秀云才开头的筐底儿编下去,说,“连相(相象)人多啦。““我追出半条街,到跟前一看,嗬,认差了人。”徐秀云递树条子给她,说,“我一连梦到她几回。”

“可不是咋地,挺想他们的。”丁淑慧说低头编筐,说,“雅芬三嫂的身体像张纸似的,街上走风大还不得飘起来,打老远就能看见,你呀,是寻思她寻思的。”

徐德龙进屋,情绪低落,一声不响地坐在炕头上。

“头剃了吗?”丁淑慧因为没抬头,看见他刮过的脸,就不会这样问。

徐德龙摘掉帽子,露出光光的头。

“淑慧姐,你看德龙。”徐秀云说。

丁淑慧瞅徐德龙噗哧笑出声来,受熏染徐秀云也笑起来。

“你俩笑啥?”

“有你在家晚上甭用点灯了,光落省油啦。”丁淑慧玩笑道,“锃亮,锃亮的。”

“光头还是大哥剃的好,手法也好。”徐德龙摸着自己的头说。

“还说呢?”丁淑慧揶揄道,“大嫂说过,你小时候特护头,每回大哥给你剃头,你就像杀猪似的叫唤。”

徐秀云用毛巾为徐德龙掸去粘在衣服上的头发茬子,问:“我爹找到你没?他方才来家找你。”

“找到了。”

“勾你去赌?”

“三番五次地找。”徐德龙极无奈的样子说。

“不去,就不去。”徐秀云说,“好不容易戒掉,再捡起来……”

“赌场的规矩你不懂。”徐德龙说。

“咱可是说好的,德龙如果你去赌,我就走。”徐秀云决不是随便说说。

“德龙,秀云说的对,咱不能再摸牌。”丁淑慧劝道。

“你不了解秀云她爹,赢了他,他绝对不放过你。”徐德龙面现难色说,“到处找我。”

“咱躲他。”徐秀云说。

“躲?往哪儿躲?”徐德龙觉得无路可逃。

“你才不了解我爹,他今天兜里有钱揣不到明天早上,非扔牌桌上不可,要不他就睡不稳当觉。这几天他绑钉(死死地盯着)找你,肯定是又有俩钱,你躲他两天,口袋瘪啦,就消停啦,也不找你了。”徐秀云了解自己的爹,说。

“亮子里总共有多大,我能藏得住?”徐德龙说自己不是小猫小狗,眯(藏)在哪儿。

“你去给大哥送筐,眼看开春种地,等着用粪箕子、土篮子。”丁淑慧出主意道,“德龙,住几天再回来。”

应该说这是回避的好办法,徐大肚子不至于撵到獾子洞去。徐德龙也有那么一点想家,借此回去看看,他说:“我雇车去,下晌儿(下午)回獾子洞。”

杀猪烩菜的香味儿还在大院里飘荡,吃完白肉血肠的角山荣在卧室和徐德富说话,他道:“你杀猪慰劳部队,可见你对皇军的忠诚。”

“皇军剿匪,是为我们好,日满一德一心……徐某仅尽绵薄之力,今后我愿效犬马之劳。”徐德富会说奉承话,心怎么想的且莫论,嘴如是说的,听者觉得舒服。

“你大大的好人……徐先生,你家的血肠很好吃。”角山荣偏爱乡间的美味,赞不绝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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