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小十四,我就出去一段时间,很快回来,你帮我看着医馆好不好?”第二天清早,吴和就拖着十四,不停的撒娇着。
十四早就免疫了吴和这撒娇的本事,吴和本来就长的不错,不过却有种让人忽略他容貌,看他那猥琐气质的本事,十四装作嫌弃的把衣角拉回,道:“好啊,让我看,给我涨工钱。”
吴和听到钱,立刻换了口气,道:“钱钱钱,一姑娘家的,整天惦记着个钱,干啥玩意儿,你又不是一大老爷们,要赚钱养家的,钻到钱眼里了!”
十四鄙夷的看着他,道:“说的全天下所有人都爱钱,就你不爱似的,没钱免谈。”
吴和站到一旁纠结去了,十四又开始忙了,每天都是这样的日子,虽然平淡,却很安全,也不用提心吊胆的过日子。
门外站着两个闲聊的人,一个道:“听说卢钩的那个新皇当上皇帝是因为卢钩的那位长公主。”
另一个道:“长公主不是死了么?”
“谁知道呢?可惜了,听闻卢钩的那位长公主舞了一曲《朝凤》,引得百鸟争鸣啊,可惜了可惜。”
“去去去,闲聊一边去,别站在我们家门前。”吴和吆喝道。
把人赶走,吴和看了一眼在一旁深思的十四,几乎不可闻的叹了一口气。
中午,十四送完药回来,发现医馆里一个人也没有,桌上放了张纸,龙飞凤舞的写到:“小十四,我出去一月必回,至于工钱,涨你十文。”
十四气的把纸撕碎,让我看门,就多给十文,什么人啊这是!
十四好不容易平静下来,门外有人轻咳,十四看去,正是那位白觞公子。
白觞站在门外,微微打量一下十四:“在下来与姑娘赔礼呢!”
十四眯着眼,看了他一眼,继续干自己的事。
白觞这次前来没有带其他人,他站在门前,没有说话。
半晌过去,他还杵在门口,十四奈不住,讥讽道:“别,我不要您道歉,您哪来的哪去,杵着妨碍我生意。”
白觞没有理她话里的嘲讽,似思索道:“姑娘不是本地人吧,口音倒想卢钩那边的。”
十四闭嘴。
白觞微微笑道:“不知姑娘何名,在下改日再好好道歉。”
十四索性忽略他,扭头继续忙自己的事。
“姬十四!吴大夫是不是离开了?”门外传来一阵乱叫,白觞轻轻一移,旁边撞来一个绿影。
十四瞪了她一眼,白觞浅笑道:“姬姑娘,在下先告退,改日再登门拜访。”
方容这才注意到门外还站着个人,发现还是个帅哥,立刻变脸,笑嘻嘻道:“这位公子,你是来看病的么?不知道公子怎么称呼?”
十四恨铁不成钢的拉过容漂,方容还是死死的盯着白觞,白觞笑道:“在下白觞。”
容漂听到后,傻在那一动不动,待白觞走后,方容突然尖叫,十四淡定的转身,容漂道:“完了完了,我今天打扮的一点也不好看,在白公子面前丢脸了,怎么办怎么办?”
十四道:“你不是来问吴和去哪里么,这么快就惦记上别的男人呢?”
方容不以为然:“吴大夫能和白公子比,不说了不说了,我先走了,得为下次见面好好打扮打扮呐!”
十四:_(_^_)_
十四来这三个月,为吴和的小医馆打下手,不过吴和是那种典型好吃懒做型的,连药材的分不清,反而需要十四帮忙,十四看出吴和肯定不是一个简单的人,可谁没有些过去,有些秘密呢,反正,日子就这样过来了,以前的一切不用再提,往后的一切看人而定吧。
几天一晃,到了重阳节,十四把吴和酿的菊花酒偷偷搬了出来,打算好好宰吴和一顿,不过一个人,有点乏味。
十四把茱萸插在门上,给自己忙了顿好菜,打开酒封,一阵清香,似乎不比以前喝的那些酒差,十四在心里狠狠的夸奖了一下吴和,美滋滋的带了杯酒,慢慢的品尝着。
“姬姑娘今天好是雅兴啊,这酒的香味飘的老远了。”白觞站在门外道。
十四瞟了他一眼,道:“不比白公子的雅兴,没事就往小医馆跑。”
白觞轻轻笑起来,道:“不知姬姑娘可否请在下喝杯酒?”
十四转了转眼睛,道:“好啊!不醉不归。”
白觞道:“在下酒量一般,姬姑娘还是手下留情的好,不然喝醉了误事。”
十四一面说着:“好好好,肯定少喝。”一面把酒倒的满满的。
对付君子,自然要不能君子呢!
十四打小就不怕喝酒,和师傅经常一起去偷陈年老酒,比谁喝的多,后来长大了,离开了师傅,却再也没有如此舒心的喝过酒了。
吴和总共就酿了四坛酒,喝的淡如茶,带着微微甘甜,却后劲十足。
十四打了个酒嗝,道:“白公子真是,呵,好酒量!”
白觞笑而不语,看着有些醉了的十四,头不断的向下拉拢,脸色也微红,白觞觉得好笑,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想靠近这个人,长相是扔进人群中,可以再也找不到的,脾气又特别差,单单见了几次面,每次都被摆臭脸,或许,这姑娘挺好玩的吧。
十四握着酒杯,不知道在说些什么,低头在喃喃自语,白觞把她手中的酒杯拿走,道:“姬姑娘,你醉了。”
十四猛然抬头,慌乱的看着周围,眼睛不像平时淡然,很是慌张,看见一旁坐着的白觞,这才反映过来,道:“想不到白公子酒量如此好,我醉了,就不送了。”
白觞浅笑,道:“打扰了,这就走。”
白觞出来后,并没有着急离开,站在门后面,听到里面似乎有低低的抽泣声,她,哭了?
“属下拜见公子。”一个黑衣人无声无息的落在白觞面前,跪了下来。
白觞依旧站在那,轻声道:“帮我调查一下。”
十四早早的起床,昨晚喝了不少酒,头也些许疼,收拾好屋子,打开医馆的门,却发现白觞站在门前,后面跟着上次的那个青色衣袍的人。
白觞看到她道:“姬姑娘起了?”
十四道:“那我站在着干嘛?”
这女子,有时伶牙俐齿,有时却很有教养,不知道哪个才是真正的她。
白觞道:“昨晚看姬姑娘喝醉,早早离去,本想昨晚给姬姑娘赔礼道歉的,没办法,只好今日大清早前来,不知打扰到姑娘了没有。”
十四道:“打扰到了,打扰我做生意了。”
白觞笑:“阿森,赔礼。”
后面的青袍男子送上一个木盒,白觞将木盒打开,十四扫了一眼,道:“送这个干什么?”
白觞划了划手中的扇子,道:“这是卢钩宫廷特有的黛。”
十四道:“这是赔礼?我要这黛做甚?”
白觞道:“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姬姑娘不要推辞。”
十四气,哪推辞了,我根本就不需要,这皮相本就是假的,谁在乎?
十四“嘭”的一声将大门合上。白觞被关在门外,他没有恼,反而笑道:“有趣!”
回到自己的别院,白觞遣开所有人,一个人坐在院里,不知道在想什么,有人过来,曾森把药碗放在石桌旁,道:“主子,我们什么时候离开?”
白觞看着黑乎乎的药汁,蹙眉道:“很快就走。”
曾森道:“听说,她很想你。”
白觞放下喝完的药碗,道:“想我?我也想她,让她等等,很快回去。”
曾森不语,白觞继续道:“你先回去吧,跟她说不比着急,我最快半个月赶回去。”
曾森顿了一下,道:“属下遵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