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之初,别再让人为你难过了。”白泽一生气地喊。
我没有说话,只是茫然的看着窗外,一股力量猛地抓过我的头,我还没有反应,一个柔软的唇瓣压在我的唇上。
我错愕地瞪大眼,白泽一在吻我,我吓得用力推开他,可是他的力气好大,天哪,我快要窒息了,他猛地放开我。
“过分,可恶的白泽一。”我大口喘着气,凭着感觉一拳一拳发狠地打在他身上。
什么,他居然还敢笑,我火冒三丈的锤他,等我打累了,手麻了,他才说话。
“我宁愿你这样打我,至少让我知道你还活着。”
我垂下头,眼泪掉的更凶,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好,根本不值得。这个笨蛋,为什么和恩美一样都那么傻的对我好。
我哭的累了,迷迷糊糊的睡着了,朦胧里我听到恩美对白泽一说,“真的不告诉她,让她永远怨恨俞佑赫吗?为什么这两个人要这么多灾多难。”
恩美为什么要说这样的话,我的大脑一下子清醒过来,直觉告诉我他们有很重要的事瞒着我,而且是关于我和俞佑赫的,我闭着眼仔细听着她们的对话,白泽一像是对恩美的话反应很大,他激动的说,“不行,不能让她知道,一个人痛苦就够了,你想看她要死去的样子吗,她和俞佑赫根本不可能在一起的,你知道的。”
恩美没再说话,接着我听到两声一前一后的关门声,俞佑赫,难道……是因为什么不得已的原因才离开我吗?我可不可以这样想。
第二天.
我早早的起床,穿好衣服坐在床上等恩美,也许是心急所以总觉得时间过得太慢,我烦躁的耙耙头发,门咚咚地敲了几下。
“进来。”我激动的喊,门被推开。“是恩美吗?”
“嗯。今天感觉好点了吗?我给你拿了早点。”恩美兴致勃勃地介绍着早餐,我连忙打断她,我现在不想听这些,我激动地站起身,摸索着往她的方向走,“恩美,你告诉我,是不是……”我的话没说完,被恩美的咳嗽打断,她咳的好厉害,像要把肺给咳出来了,她什么时候生的病,为什么我不知道。
我顾不得小心翼翼地走,大步冲过去,手肘重重的撞上一个尖锐的硬物,“好痛。”我痛呼出声。
“阿初。”恩美尖叫着冲过来扶起我,却又是一阵猛烈的咳嗽,我吓得摸上前轻拍她的背,“恩美,你怎么会咳得这么严重,有没有看医生。”
“只是昨天得了风寒,不碍事,不是说了我的身体壮的像头牛……咳…咳咳,没…没事的。”
“恩美。”我恼了,都咳的这么厉害还要逞强,“马上去医院。”
“医院?嗯,正好我找到一副视网膜,现在先去看看合不合适,妈的,再不行我就要疯了。”
我感动的说不出话,恩美,为什么对我这么好,为什么总是想着我,我究竟何德何能值得你这样对我。
“阿初,阿初。”
“嗯,我们去医院吧,先去看你的病。”我一脸的坚决,恩美妥协地答应。
恩美扶着我到了她家开的医院,因为是星期天,所以整个医院都很安静,只有几个声音在响,恩美突然停了下来。
“怎么了?”我问。
“是千小穆。”恩美说。
千小穆,印象里好像很久没有见过她了,我听到一阵走近的脚步声。
恩美问。“千小穆,你这段时间上哪去了?”
“去旅行了,刚回来几天。夏之初的眼睛好些了吗?”她说。
“你也知道了。”我苦笑了下。
恩美严厉地喊,“千小穆。”
我知道恩美是担心我,我扯了扯她的袖子,“没事的,恩美。”
“你看起来还不错,今天是来复诊吗?”她似乎一点也不介意恩美的大小声。
我摇摇头,“今天是带恩美来看病的。”
“她的病……”千小穆顿了一下,“恩美你告诉……”
恩美突然叫了起来,“千小穆,你帮我陪着阿初,我进去看医生。”
“不行,我要陪着你。”我皱皱眉,如果是恩美一个人一定不会乖乖的听医生的话。
“哎呀,我会听话的啦!”恩美抓狂的喊,“阿初,我不是小孩子啦。”
“对,你不是小孩子,你是小孩子里的小孩子。”一直沉默的千小穆突然笑着说,“算了,就让她去吧,我正好有事找你。”千小穆走过来牵住我的手。
“可是……”
“别可是了,我会很乖的,我保证。”恩美激动的讲。
“那好吧,恩美你一定要听医生的话。”我也妥协了。
“安拉,千小穆,阿初就交给你了,不准她少一根毛,不然,嘿嘿。”恩美阴恻恻地笑。
“恩美。”我无奈地叫了她一声,她连忙应道,“好啦,我走了。”
恩美走后,千小穆牵着我往前走,边走边问。“眼睛会难受吗?”
“不会啊。”我笑了笑,说来也奇怪,我这双眼睛瞎的真实莫名其妙,因为淋一场雨生一场病就瞎了。
“是吗?我带你去公园吧。”她拉着我转了个弯,“听说你和俞佑赫分手了。”
“是……”我尽量装成无所谓的样子,但心还是紧紧地抽了一下,好久没有听到这个名字了,原来还是会痛啊。
“佑赫有没有和你说过和我的关系?”
“什么?”
“我和俞佑赫还有白泽一从小一起长大,我和泽一都是俞家收养的孩子,佑赫是俞家的大少爷,虽然名义上我们也是俞家的小姐少爷,可是我和泽一都知道我们的身份,小时候我是真的很讨厌俞佑赫,因为他总是用大少爷的身份欺负我,只有泽一会在每一次我受到欺负的时候在我身边陪着我保护我,感觉佑赫就像是我的灾难,而泽一就是拯救我的骑士,我的心在他一次次的拯救中沦陷了,我好爱好爱他,可是他一直都不接受我的心,甚至慢慢的疏远了我,他说,他在等一个女孩,一个叫夏之初曾经拼命保护过他的女孩,他说他的心已经被他添的满满的再也容不下别人,但是我不死心,我以为用一个十年能够进入我的心,但是我失败了。后来佑赫告诉我他喜欢我,我觉得好可笑,正好那时夏之处出现了,我就告诉他,如果他能让夏之初爱上他,我就给他一个机会……”
“够了……别再说了。”我的声音颤抖了,手下意识的捏成拳,连指甲掐进手心沁出血都没有察觉。她是想要告诉我俞佑赫说的都是真的吗,他是为了心爱的人所以才接近我,而他心爱的人就是千小穆,我的眼泪簌簌落下。
“听我说完吧。”千小穆将我按到长椅上,“夏之初,或许刚开始佑赫是为了我接近你,但是后来是他亲口对我说了,他说他爱上那个女孩。”
“夏之初,虽然我不爱佑赫,但我和他毕竟一起生活了十年,看到他每天像个疯子一样的喝酒,我的心也会痛,昨天……他听到你瞎了,疯了一样跑出去开车喊着要找你,我拉也拉不住,最后看着他撞到树上,头上破了个洞,流了很多血……”
我的脑袋一片空白,恐惧像闪电一样席卷了我的全身,我颤抖的抓住千小穆的手,“他……他有没有怎么样?现在在哪里?”老天,千万不要让他有事,我还有好多好多问题要问他,我慌了,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他还在昏睡,不过已经没事了。”
“嗯……”我松了口气,头昏眩了一下,千小穆扶住我。
“夏之初,医生说他可能会失去记忆,失去关于你的记忆,因为那是让他最痛苦的记忆。我也希望他能失去记忆,这样他就不用那么辛苦了,我希望你不要提醒他,因为你和他这辈子是不可能在一起的。”
我张了张嘴,“为什么?”
如果可以我觉得不会问她,这个答案让我停止了呼吸。
“十年前,俞氏企业的前任总裁俞天民因为知道自己生了重病即将死去,面对一家老少他忍痛将最心爱的妻子女儿送走,只留下儿子俞佑赫和父亲。他的妻子因为接受不了被抛弃一时想不开跳海自杀,而他的女儿却失去了踪影。夏之初的真名叫俞蕾,是俞天民到死都没有找到的失踪的女儿,是俞佑赫的姐姐。
“你说什么?”我猛地瞪大眼,胡乱的伸手去抓她,她在说什么,什么弟弟,俞佑赫怎么会是我的弟弟,怎么可能,“千小穆……不要和我开玩笑了,我……我要先走了。”我挣扎着起身先前走,倏地摔倒在地上。“好痛……”我的膝盖,我用手压住伤口,温热的液体浸湿了手心。
为什么,为什么听到俞天民我的心会那么痛,这个人究竟是谁,为什么我的头那么痛,天哪,我的头快要爆炸了,俞佑赫、俞天民、俞蕾……这些人,这些人为什么那么熟悉……
“夏之初,你难道真的一点也不记得了吗?佑赫是你的弟弟,你是他最挂念的蕾儿姐姐啊,小时候佑赫总是很伤心地蹲在门口,不管爷爷怎么叫他都不走,他总是说蕾儿姐姐就要回来了,他要在门口接她,好多好多个夜晚爷爷都只能在他睡着后抱他回去……对这么想念你的佑赫,你怎么可以把他忘记了,你再想想,是佑赫,叫着蕾儿姐姐的佑赫……”
天哪,我的头好痛,我捂住头,可追心得疼痛还是甩不掉,千小穆的声音,“够了,闭嘴。”我不知道哪
来的力气拼命地喊了出来。
千小穆用力抱着我,我什么也想不起来,脑子像被下咒一样念着弟弟,弟弟,蕾儿姐姐,这个称呼好熟悉,熟悉到我的心开始好痛,我记起来了,我的眼泪掉的更凶,俞佑赫是我的弟弟,而俞天民是我的爸爸,那个曾经让我以为抛弃了我和妈妈让我怨恨到忘记的爸爸。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佑赫对不起,爸爸对不起,佑赫姐姐不该忘记你,“啊!”我拼命的哭喊,“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戏弄我,为什么要让我忘记,为什么。”我抱着千小穆拼命的哭,浑身控制不住的颤抖,我应该记住的,那么爱我的弟弟我怎么能够忘记,可是佑赫为什么、为什么要让我爱上你……
“老天爷……你一定要这么残忍吗……”我的头一沉,失去了意识。
再睁开眼,我还是什么也看不到,我的心好疲惫,恩美叫着我,使劲的摇晃着我。
“阿初。”是白泽一在叫我,叫得那么冰凉而悲伤。
“阿初,你别吓我,为什么会这样,千小穆到底和你说了什么。”恩美咬牙切齿的喊。
“恩美……”我费尽力气才发出这两个字,恩美立即拉住我的手,我的眼泪顺着眼角往两边滑落。
“为什么哭,阿初,不要再哭了。”恩美焦急的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