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这么快就要回去,我还要出去玩秋千呢。”我不满地抗议,来到这么美的地方居然不多呆一下,简直就是暴谴天物嘛。何况还是我小时候呆过的地方,或许还能找回点记忆呢。
“一夜了,他们会担心。”他说的时候看着窗外也不知道他说的他们是指谁。不过他说的没错,如果让恩美知道我一夜没有回家,估计她又要发疯了。
至于俞佑赫,或许他正在狂打我的手机,可惜经过昨晚它已经报废了。
白泽一对这里的路很熟悉,在他的带领下,不到五分钟我们已经来到了市区海边,我刻意选了条不经过海边的路,他一下子沉默了,我知道他一定误会,以为我后悔了。我真不知道该说他什么了,作为一个男生却有一颗这么敏感的心,我赶紧解释说,“我没有后悔,我是怕他们还在哪里找我们。”
听了我的解释,他露出惊讶的表情,用亮晶晶的眼睛看着我,我的心情也跟着愉悦,我哼着歌走在前头,虽然手机手机报废了可收获的更多,如果说以前是疼惜他,那额我现在是把他当成亲人一样的喜欢了。
我笑眯眯地边走边问他,“对了,你不是说不知道我以前叫什么,那你怎么知道我叫夏之初?”照理说,他应该很多年没见到那个小女孩也就是我,我以前总不会也叫夏之初吧,这可是院长妈妈替我取得。
“十岁那年,我在图书馆见到你,你告诉我你叫夏之初,说你住在宁心孤儿院,可是后来我去找你,一直找不到。我有告诉你我叫白泽一。”他说到后面哼了一声。
“有……有吗?呵呵,我一定不是故意的,我我保证以后再也不会忘记你。”我再三的保证,他的脸色稍稍好转。
应该是那个时候吧,院长妈妈把宁心孤儿院搬到了另一个地方还改名叫爱心孤儿院,难怪他会找不到,记得那时候我还因为不肯搬死死地抱着院里的老树不妨。当然最后还是搬了,我还为此难过了一段时间,也许是因为这件事我才忘了他吧。
不知不觉已经到了我家楼下,身上的衣服因为一直没换,我的头有点晕沉,连着打了几个喷嚏,估计是感冒了。我快速的告别白泽一,打算回去吃颗感冒药睡衣觉。
他一把抓住我的手,懊恼的抓抓头,自责的皱着眉。“该死,我应该带你去医院。”
“我没……”我想说我没事,不用上医院,结果话到了嘴边又成了喷嚏,因为这个喷嚏我被白泽一强势的带到医院打了针吃了药,他才松了口气放我回去。
刚走出医院,他又问了我一遍,“真的好点了吗?”我简直哭笑不得,究竟是我生病还是他生病啊,居然比我这个当事人还紧张,真是可爱的孩子。等等,他是和我一起掉到海里的吧,难道他的体质这么好?我狐疑的看着他,他被我看的不自在,突然捂着嘴打了个喷嚏,我像抓到他的把柄,得意的笑着将他拖进医院学他刚才的模样强硬地将他按到医生面前坐下。
两鬓花白的老医师拿下老花镜擦了擦再带上,看着我们两个问,“是谁看病啊?叫什么名字。”
我无语了,我们才踏出医院几步,他居然就给忘了。
我说,“医生,你帮他看看有没有感冒。”我这可不是诅咒他,我是以防万一,万一小感冒变成肺炎该多严重呢,所以我不是坏心得想让他打针,真的。
老医师提他把了把脉,接着又拿体温表替他量体温,最后还是拿着体温表看了看才开口说,“39度,发烧了,我给你写点退烧的。”
仅仅几个字的药单,他却整整写了四五分钟,而写的字就像画图一样,反正就是让人看不懂,我横竖看了半天,最后只听到老医师说了三个字,打一针。我的心情别提多痛快,简直就是如浴春风一样,我笑眯眯地领着臭着脸的白泽一到药房。
“我真的没事。”他绷着脸,站在药房外任我死拉活脱就是不移动分毫。
“你走不走。”我假装生气地喊,其实心里笑翻了,我当然看得出他不进去的原因,还不是害怕打针嘛。
“不走。”看他的样子是死也不进了,我叹了口气,替他把药拿出来。
走出医院他还是绷着脸,我忍不住笑出来。“不打就不打嘛,还像个小孩一样怕打针,真是笑死我了。”
“我才不是怕打针。”他一听我的话立即不满地皱起眉。
“是啊。不是怕打针那干嘛死死地瞪着护士小姐,难道是因为她太美了,迷倒泽一了吗?”我调侃地笑着说。
“哼。”他轻哼了声,不自在地率先往前走,我跟在他身后甩着袋子,得意地笑。
回到家我的脑袋还是有点晕沉,冲了个热水澡换上干净的衣服,躺在床上刚闭上眼,迷迷糊糊地就听到恩美高分贝的尖叫声,以及震耳欲聋的甩门声。
我抬头看了她一眼,这一眼看得我惊跳起床,“恩美你怎么了?”我紧张的抓着她的手,恩美的样子就像从精神病院刚跑出来,披头散发,外加一对黑的吓人的熊猫眼。
“怎么了?你还有脸问我。”恩美像是松了口气,然后用力地喘着气,眼睛瞪得园了园,我吓得噤声。不用说也知道我的担忧成真了,我简直无法形容我此刻的心情,真是又感到又好笑。
“恩恩美啊……”我讨好的话被她打断。
“闭嘴,妈的我快被那疯小子逼死了。”她烦躁的耙耙头鸡窝似的长发,掏出手机不知道给谁打电话,电话接通后,她恶声恶气地喊,“妈的,她现在就在家里,你马上过来。”说完,啪地挂了电话,她往我看了一眼,一头扎进我的床上,嘟囔着说,“我先睡10分钟,等那小子来了你再叫我。”
等等……这究竟是怎么回事,那小子又是谁,一堆堆的问号飘来飘去,想问的人又已经进入梦乡,看着她眼下的黑影就算有再多的疑问也打消了。
小小的单人床被恩美霸道的占去了三分之二,哦包无聊赖地把玩着浸水失效的手机,心想这把它撬开晒干水会不会好起来,虽然它对我而言除了闹钟功能其他的也没多大用处了。但它是恩美送我的,冲着这点不管它有没有用我都不会丢弃它,至于新手机就算了,目前我是不可能把钱花在它身上,或许会去买个闹钟吧。
我想的出神,突然楼下厚重的铁门传来异样的声响,像开门……等等,一定是恩美又忘了关门,我吓得跳起来,找来房间里看上去最硬的武器,菜刀。如果真的有歹徒,就用这把菜刀和他拼了,可……万一,万一被他抢过去怎么办,还是……逃,对,反正这屋子也没什么值钱的供他偷,倒是恩美……万一歹徒见色起意怎么办?
我用力的摇晃恩美,脚步声急速的靠近,我的冷汗出了一身。
“你干什么?”恩美困困的地揉揉眼。
我吓得结结巴巴,“有有有歹徒……”
“什么?”恩美还没听懂。
“我……”我刚一张口,门砰地被撞开,我心里一阵冰凉,心想,这回完蛋了。
恩美突然说话,不过不是对着我而是我以为的歹徒说,“怎么来的这么快。”
我一听,急忙转过身,没想到被我以为是歹徒的家伙居然是俞佑赫,我傻傻地半张着嘴愣在原地。原来恩美说的小子就是他。
“嗨,佑赫,早啊。”我试着咧开嘴冲他笑。恩美翻了个白眼,对我的讨好兼装傻行为极为不耻,我在心里暗暗喊冤,谁叫俞佑赫的脸色像恶魔一样。
不过我的讨好不但没起效,好像还起了反作用,俞佑赫的脸简直可以聘比包公了,他每往前走一步,我就吓得往恩美身边缩一寸,等他走到我面前,我也差不多整个人黏到了恩美身上。
“早,是很早。”他铁青着脸,一个字一个字地说。我下意识地寻求恩美的保护,更让我错厄的是恩美居然撇下我,双手抱胸地靠到窗边看好戏。
“恩美……”我可怜兮兮地唤她,她轻哼了声别过头,我的心更凉了,看来她是铁了心不打算帮我。
我伸出手挡住俞佑赫,故作镇定,其实心里怕的要命,我说。“抱歉,让你们担心了。”
他挑了挑眉,脸色没好几分,我壮大胆子为自己辩护,“其实昨天没回来是有原因的,因为……因为我去爱心孤儿院了。”我为自己找了个好借口暗自得意,但这份得意在几秒后被恩美无情的打碎。
她白了我一眼,冷冷地说,“我们去过孤儿院。”
我看到俞佑赫的脸又沉了几分,嘴角勾起一抹笑,是很帅,可我还是被吓得缩了缩。
“接着说啊。”他加重笑容。
反正我答应了白泽一,你能把这件事说出来,我深吸了口气豁出去了,我闭上眼喊。“昨天我去打游戏,结果忘了时间,然后……”我没再说下去,我偷瞄了他一眼,他死死地瞪着我。“就因为这样,那手机呢,打了几百个电话都是关机,你是存心想让人发疯吗?”俞佑赫说的咬牙切齿。
“手机掉水里没用了。”我一口气说完,急忙把手机呈上去。
“哼。再有下次,你就等着被我打死吧。”他扬扬拳头,凶神恶煞地说。我用力的摇头,这样事情我当然不想再来第二遍,他瞪了我一眼,摔门走掉。
我一下子瘫倒在床上,浑身上下像刚打完一场战,身心俱惫,我向恩美抱怨。“那臭小子说的什么话,什么叫再有下次就等着被我打死吧,切,这种话怎么可以对女朋友说,真是太过分了。只会用拳头威胁被恩的野蛮人。”
我委屈地扁着嘴,还以为她会帮我愤不平,没想到她居然给了我一记白眼,外带讥讽地说,“算了吧,你这死丫头,如果我是那家伙早把你狠狠打一顿。哪里只是用嘴巴说说。”
我伸出食指颤抖地指着她。这……这话真的是我的恩美说的,她她居然说这样的话,我伤心欲绝地瞪着她。
“看什么,我说的有错吗?一声不吭地失踪一晚,还敢抱怨。”什么嘛,恩美居然帮着俞佑赫数落我。我的心在滴血,她嫌不够似的将我从头到脚看了个遍,撇撇嘴,“也没什么特别的,怎么那小子就被你迷成那样了,居然骑着摩托车满大街的走,你这丫头可真幸福。”
我已经彻底傻住了,我是不是听错了,恩美说他满大街的找我一夜,难怪……难怪他看上去那么累,怎么办?我的头好重,心脏跳的好快。
我傻笑着,恩美突然走到我身边,一屁股坐到床上,双手紧紧地抱着我,“阿初,那小子对你很好,我把你交给他了。”
我说,“恩美你怎么突然这么感慨。”
她笑的吊儿郎当,“我是在交代遗言,嘿嘿看你这么幸福我死也合的上眼睛了。”
我浑身一僵,紧张地抓住她的手,“你在讲什么,不许乱讲。”我吼的大声,心里有种不详的预感,但这个预感又很快被恩美打散。
她咯咯地笑,捏捏我的脸,“我只是试试我的女儿关不关心她的妈妈,看到你这么紧张,说明你没有重色轻妈,恩很不错。”
我羞红了脸,故作凶恶地瞪了她一眼,“我的心已经被你占了大半,还有谁能撼动你的地位。”
她听了我的话,笑的花枝乱颤,笑的眼泪都出来了,我无语了,有这么好笑吗?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她在哭呢,我替她擦掉眼泪,“笑什么笑,再笑我打你,”
她突然停了下来,很认真的看着我说,“阿初,我是说假如,假如我死了,你就代我活下去,活的精彩绝伦。活的幸福好不好。”
我皱了皱眉,她立即阻止我说话,嬉皮笑脸的说。“这个世界每天死那么多人,万一我运气不好就先走了,你可别给我要死要活的,让我做鬼也不清闲。”
我说。“恩美,你别说了,我不爱听。”
她听了我的话,只是很无辜的笑,也没再讲了,我们挤在我那张单人床上,她累的闭上眼就睡了,而我却清醒的很,脑子好像被定了重复的录音机,就一直重复着恩美说的话,以及她说话时那略带无辜的表情。
我知道不能再想的,但脑袋就是控制不住地想了。万一恩美走了,我会怎样?有个声音问我。“你要陪她去吗?”
我想回答,要,但另一个声音更快的响起,它说:“别回答的那么快,想想你的爸爸妈妈,你不是要找他们吗,再想想俞佑赫,你舍的他吗?还有恩美,她一定不愿意你跟着她离开…”
但是离开了她我还能活下去吗?呸呸呸,什么乱七把糟的,根本不会有的事我干嘛要去想那么多,我用力甩甩头赶走所有的声音。也许是感冒药迟到的效果发作了,我抱着恩美占着二分之一的小床慢慢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