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年于轲五岁,于北六岁,他父亲25岁,母亲24岁。三世锁命如深入骨髓的剧毒,夺走了于轲唯三的亲人。也宣布了于轲止于25岁的生命。
父亲把生机留给于北。
“也许我们都不该来到这世上,对吗,哥哥。”于轲跪在父母的坟前,看着紧紧相偎在一起的墓碑,稚气未褪的脸庞上泪水映着苍凉的月光。
“啪!!!”哥哥一巴掌把我打倒在地,他对着父母的坟墓没有说话,我却感觉到有人在无声的咆哮,震耳发聩。
恍惚间,穿越旷野的哭声,哭的撕心裂肺。
是,哥哥,你是孝顺的好孩子,聪明的大哥哥,可是我是知道自己死期的人啊,我很害怕的,害怕了就会说傻话。
这是于北第一次对我动粗,我还记得,当时他紧紧的抓住我的肩膀,发白的指骨扣得我生疼,他说:
“于轲,记住,我们王家,才是真正的天命之人。”
我冷漠的推开于北的手,转身走进木屋里,在门口停住。
我说:“天命之人是你,我只是一个命不久矣的人。”
这也许是我对于北说过的最冷漠的话语。那一夜风雨和于北都来为为父亲母亲送行,唯独没有我。于北站在风雨里整整一夜没有说话,他静静的看着二老的坟墓,终于黎明撕不碎的乌云终于渗下些许日光。
雨还在蒙蒙的下着。我撑着伞站在于北的身边,于北用自己湿透的衣衫一遍又一遍的擦着墓碑,我听见于北颤抖的说:
“为什么是我!”
为什么不是你?何必呐?能活着不是很好吗?。我冷漠的看着虚假的哥哥。
“回屋,淋一晚上雨会生病的。”于北不容抗拒看着衣衫尽湿的我。
“淋就淋呗,反正都要死的嘛。”
我不知道于北是怎样发觉我在屋后躲着整整哭了一夜,我已经尽量的忍住哽咽声,只是一个人看着靠在的木板墙上深深浅浅的喘息,偶尔偷偷的从窗口偷看在风雨中僵如雕塑的他。
没办法,我很害怕,一个宣布了死亡的人生,谈何不害怕呐。
从今天起,我就只剩下20年的光阴了。
哥哥,于轲要做大英雄的话就会薄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