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杯换盏,酒意正酣。
没有人注意到她。
白箫箫状似认真的在桌旁与其余几个洗衣妇一样,忙着收拾掉落在地上的碗筷及随手扔掉的猪骨、鱼骨……兼或为仍未尽兴的将士们倒酒。
她故意在大胡子将军乌灵阿萨奇身边转悠。果然,乌灵阿萨奇与身旁的一个将士行起酒令来,大声叫嚷着让白箫箫在两人的碗中注满酒。
白箫箫嘴角一勾,顺从的提起酒坛,注满了两个大碗。
没有人会注意到她,她以为。
早已在手中碾成白色粉末的物质被她小心的借着酒坛的遮挡撒入碗中。
接着,她满意的看着乌灵阿萨奇一大口灌进肚。
药效发作的很快,当乌灵阿萨奇还在划着拳时,顿感不对,来不及细想,便猛地跳起来,以最快的速度奔向茅房的方向时,一直守在暗处等着看好戏的白箫箫笑了,她知道她笑得很阴险,但是,在她白箫箫的字典里,没有有仇不报的道理。
前几天帮完颜初拿了几回药,便和那几个老军医混熟了,她说她有便秘的毛病,便问老军医一些快速排毒法,老军医就告诉她服用这种白色药丸,但一次只能吃一点点,而她给乌灵阿萨奇的量可以分十天份儿,嘿嘿。
“看这次,还不让你排毒排个半死。”白箫箫站在一座帐篷旁自言自语着,双臂抱胸,悠闲的看着乌灵阿萨奇,回酒桌,跑茅房,来来回回的即兴表演,最后累瘫在离茅房最近的大帐旁。
“他究竟怎么得罪你了?”一个声音突兀的在她身边仅半米之内响起,害得白箫箫吓了一跳,回头一看,居然是完颜初,他也是双臂抱胸,一副看戏的悠闲样,问话中没有丝毫的责备或怀疑,只是单纯的好奇。
白箫箫退后一步,与完颜初拉开一定的距离,自从那次的退烧事件之后,她都刻意的与他保持着距离,能不见则不见,见了面也要离得远远的,在他面前,她会不自在,且有种压迫感,她讨厌这种感觉。
“要你管。”白箫箫回了他一句后,走人。其实以着白箫箫有仇不报非女子的个性,她也有想过,让完颜初也排排毒的,但是,他大病初愈,左右在三,她还是下不去狠手。
完颜初也没有再追问,因为,白箫箫临走时瞪了他一眼,这让他的唇边不自觉的掠过一丝笑意,看来这丫头已经恢复正常了——这几天,被她视为隐形,让他很是莫名其妙。原来他对她的特殊注目还挺怀念的,啧,什么人啊!
打完了仗,魏继川没有食言的问白箫箫打算去哪里。其实魏继川也知道那次白箫箫想离开军营完全是因为一时之气,现在气渐渐消了,他问她,她反倒答不上来了。
她一直有一种感觉,魏继川知道她的一些事情,但他没有问她到底从哪里来,家在哪里。她也乐得不回答。
当然,混生不如混熟,白箫箫打算,在这古代就跟魏继川混了,不过古代好像有诸多忌讳,孤男寡女在一起总要有个响当当地名份,所以,她正在考虑要不要和魏继川拜把子,那样,她也就可以吃他的,用他的,烦事他效劳了,唉,在她想好怎样在古代生存之前,也只能厚着脸皮剥削他了,谁要他这么好说话呢?是吧。
大队人马一路行进中都,金国的都城,二十一世纪的北京。
白箫箫坐在马车中,看着中都热闹街道上的情景,百姓自发的在道路两旁热烈欢迎着大军的凯旋,不禁努力寻找眼前的一切与记忆中的北京的共同点,但是,一千年的时光将所有的一切都做了太大的变化,找不到丝毫痕迹,唯一有的,可能就是同样的繁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