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怎么这么诡异啊?白箫箫捧着刚刚晾干叠好的衣服来到完颜初的大帐外,与守卫士兵讲明来意后,走进大帐。
原来,完颜初竟受了伤。两军对阵时,敌军中有人放了冷箭,直直射进了他的左肩胛,伤口虽不深,但箭尖儿却喂有剧毒,老军医们虽及时解了毒性,但由于一时间的气血攻心,仍是让完颜初发起高烧来,以至现在整个军营都处于一片紧张的愁云惨雾当中。
第二日夜里,魏继川带领一小队精兵潜入西夏军营,准备烧其粮草,报那一计冷箭之仇。
同时的,主帅大帐中,完颜初的烧仍未退。
“为什么王爷的烧还未退?要你们这些军医有什么用?一个个都是废物。”一个大胡子将军指着几个跪在地上瑟瑟发抖地军医,大发雷霆。要知道,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不是个普通的将军,那可是皇上最疼爱的六皇子啊,若是万一有个闪失,他们这些属下都得吃不了兜着走。
“还……还有一个土方法,或……或许能令王爷退烧。”一个老军医吞吞吐吐地小心翼翼地开口。
“什么方法?快说。”大胡子将军瞪圆了眼睛,吓得众将士又退后好几步,贴着帐篷根儿处。
老军医咽了口口水,继续道:
“就是以人的体温帮助退烧。”
“什么意思?”
“就是……就是找个人脱了衣服抱住王爷,以健康人的自然体温帮助王爷退烧。”
“什么?”大胡子将军怪叫出声,“谁会脱光了衣服钻进王爷的被窝儿,是你?还是随便找个士兵?”一听这话,众人退得更远,眼睛全瞄向帐门口。
老军医更是连连摇头道:
“老朽怎么可以呢?其实……其实最好是找一位姑娘。”
“姑娘?”大胡子将军再次怪叫,“咱们营里除了几个上了年纪的洗衣妇外,哪来的姑娘?”
一阵静默后,一个守卫忽然上前道:
“将军,小的知道咱们营里有位年轻的姑娘。”
“哦?”大胡子将军大喜,“在哪?快把她给我带来。”
当白箫箫莫名其妙地被带到主帅大帐后,便看到了一个大胡子将军对她上上下下地打量一番后,点头啧啧有声的道:
“长得还不错,不算太委屈王爷。”
白箫箫听不懂他话中的含义,皱眉看他。不料,这满脸大胡子围绕的大嘴竟又吐出一句,
“将衣服脱了,上床抱住王爷。”
“什么?”
白箫箫有生以来没有受到过这种羞辱,含着泪将上衣一件一件褪去,接着,掀开棉被抱住完颜初如火烫的身子,因为她如果不这么做,那个大胡子不介意要几个大男人一齐将她的衣服扒光。
将棉被拉高遮盖住所有的肌肤,泪水再也抑制不住地滑下脸颊,滑进完颜初的颈窝儿。
这时,有人进来了,是一个洗衣妇,她掀开棉被看了看后,还算满意的退出帐外。
一晚上睡睡醒醒,每隔一段时间,那个洗衣妇便会进大帐来看看,确定白箫箫还算规矩的抱着完颜初后再退出去。
高烧中的完颜初睡得并不安稳,有一两次的呓语,口中叫着“兰罗”。像是感觉到怀中有具温软的身躯,本能的拥紧,虽然发着高烧,手臂的力量却仍是不容忽视,令白箫箫想挪开一点点都成妄想。甚至她动一动,他会拥得更紧。
热热地呼吸自白箫箫的头顶上方传来,轻拂着她的秀发,令她又羞又窘又生气,无奈又无法挣脱这样的困境,直到天快亮的时候,白箫箫才沉沉睡去。
踏着露珠,迎着朝阳,魏继川带领的突袭队伍凯旋而归,这次的突袭令敌军损失了大半的粮草,大大打击了敌军的高涨气焰,也令金军大营中的将士们重又鼓起了势气。再加上洗衣妇刚刚来报,主帅完颜初的高烧已经基本退去,使得大胡子将军乌灵阿萨奇隐藏在胡须丛中的大嘴乐得更是咧到了耳根子。
“什么?你逼个姑娘脱光了衣服钻进王爷的被窝为王爷退烧?”魏继川还未来得急褪掉一夜激战的臭汗与疲累,听乌灵阿萨奇得意洋洋地在他的面前宣告他采用了一个很有意思的土方法为王爷退了烧后,禁不住震惊的大叫。
“怎么?只要能治好王爷的病,你管我用什么方法。”大胡子也不甘势弱地吼回去,吓得一干闲杂人等都立即找借口从大帐中退了出去。
哼,大家的官衔都差不多,他才不怕这个长得跟娘们儿似的汉人参军呢,即使魏继川现在的表情真的很可怕,他从未见过,也不知道魏继川如此俊美的外表也能呈现出想要生吞活剥了他的气势。
“她是谁?那个姑娘是谁?”魏继川咬牙切齿地问,其实他心里早已经猜到了答案,但他仍心存侥幸的希望那一圈胡子中心的大嘴中能吐出“白箫箫”以外的名字。
但是,大胡子将军的回答却狠狠将他的心沉进了谷底——
“就是那个刚来的养猪的汉家女,好像叫白什么……”
魏继川没听他说完,已转身步出大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