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白箫箫从软垫中爬起来时,只觉得头重脚轻,后颈处隐隐地疼。坐了一会儿,精神有点恍惚,好久,她才想起昨晚的遭遇……菊那个色狼,看了还不算,还要将她打晕,不知道有没有占她便宜?
想到这一层,白箫箫立即检查了一下自己的衣着,似乎未被动过,而且除了后颈处的疼痛外,再没有别的地方疼了,如果她被什么的话,据闻第一次一定能够感觉得出来。更何况看菊知道她是个女人时,一脸震惊失望的模样,似乎真的是个gay,应该不会对她感兴趣的。所以,白箫箫的结论是,她还是清白之身。
环顾四周,她这是在哪?
这时,忽地传来一个声音。
“白公子,您醒了吗?”发觉马车内有动静,老车夫恭立在帘外,轻问着。
白箫箫掀开帘子,见一老者,皱眉问着:
“你是……”
老车夫并不抬头,只注视着地面,回着:
“老朽姓田,是‘风华楼’的车夫。”说的同时,为白箫箫摆好踏脚凳。
白箫箫走下车来,发现从这里转个弯,便是魏府了,“我怎么会在这儿?”
“菊公子说,昨儿个夜里白公子在他那里赏月时,不知不觉睡着了。菊公子怕影响身为清倌儿的声誉,一早便吩咐了老朽将白公子从后门请出了‘风华楼’。而老朽并不知道白公子家住何处,也就只能走了一段路后,在此候着公子醒来了。”
这话怎么听着这么别扭?
不知不觉睡着?是打晕的才对吧。
怕影响声誉?谁影响谁啊?
请出?是运出才对吧。还是后门!哼,你个臭菊,等着瞧。
还说什么是一早请出的‘风华楼’?如果是刚刚才被人弄进的马车里,她怎么可能这个时候才醒?这老车夫说的话,她不信。更何况,他怎么知道要将她往这个方向送?不过,她也不想再问了,毕竟只是一个下人,主子怎么交待的,他也就怎么说而已。但是,有一件事,她必须问,而他也必须说实话。
“我的随从呢?”
“公子归府后不出半个时辰,那位小兄弟自当回去,请公子不必焦虑。”
白箫箫点点头,看看天色,再问道:“现在什么时辰了?”
“回公子,卯时刚过。”
“有劳了。”白箫箫拱手称谢,转身便走。居然一夜未归……
“哪里哪里,公子走好。”
还未踏进魏府的大门,等在门口的阿旺已经迎了上来,“小姐,您可回来了。”
白箫箫勉强咧嘴笑笑,一脸的歉然和无奈,她就知道,迎接她的一定是这句话。而魏继川呢?他的第一句话会是什么?心里有点发虚的说。
“魏继川呢?”
“少爷从昨晚归府到现在,已经出去找了您好几趟了,现在还没有回来。”
“哦,我知道了。”他一定很担心很担心,而这一次,他也一定会很生气很生气,唉……
靠着门前的石狮子,手托腮,坐在台阶上,一想到魏继川为了她焦急奔波了一宿,心里就愧疚的不知如何是好。
等人的时候,时间过的总是很漫长,一秒总像是一分,一分又总像是一个钟头般……白箫箫眺望着左右两边的路口,一清早,路上的行人并不多,只是有雾,能见度不高。过了好一会儿,远处终于有了马蹄声——
晨雾中,一个矫健的身影端坐马上,正是魏继川,他的身旁还有两个家丁,以及——小林?!
白箫箫站起来,看着魏继川,后者一脸的疲惫与焦急,看到白箫箫好端端地站在眼前,才重重地呼出一口气。
书房中。
魏继川坐在太师椅中,略有所思的看着面前乖得出奇的白箫箫,好久都没有出声。
白箫箫咬着下唇,正襟危坐,心想着,魏继川大概是气疯了……此刻一定是山雨欲来的前兆。
很久很久之后,终于,魏继川一声轻叹,道:
“箫箫,我该拿你怎么办才好?”
“对不起。”白箫箫诚挚地道歉,“我保证,以后再不会发生类似地事情。”
“箫箫,其实……”魏继川沉吟了一会儿,终是没有说出来,只是缓缓地道:
“遇到我之前,你的生活是怎样的呢?我在脑子里幻想过无数遍,一定是多姿多彩地吧?”
魏继川的眼神迷离,俊美地脸庞有种渴望地神采。白箫箫抬头看他,她一直都觉得他知道些什么,却从不问。但这一次,似乎该到了打开天窗说亮话地时候了。
“我知道这儿的生活对你来说很无聊,而我最近又太忙,所以没有时间陪你,对不起。”
没有暴风,没有骤雨,有的,竟是道歉。可是,明明是她的错。
“魏继川,其实我是来自……”白箫箫一鼓作气,毫无保留地将自己的来历说了出来。
魏继川屏息地听着,那一晚,他看了一会儿关于天象学的书,所以站在帐篷外观察着星星,却意外地亲眼看到白箫箫从天而降……但即使他猜到她来历不凡,但也绝没有想到,她竟是来自未来,其实在他的心里一直有种猜测——白箫箫是天女下凡。
魏继川为他原来的想法感到好笑,又为白箫箫的奇遇觉得不可思议,而白箫箫肯主动将这一切告诉他,又让他开心不已,一扫刚刚地忧郁。
白箫箫见魏继川的脸色好了许多,甚至是开心的,所以趁热打铁地道:
“这么说,你肯原谅我啰,那么,我想回房去了,一晚上……”白箫箫忽地打住,本想说一晚上都没有好好睡一觉的,却发现这么说根本就是在自揭疮疤嘛,于是,急忙改了口,
“好累哦,我先走了。”
可是,魏继川似乎并不打算就这么放过她,似漫不经心地问:
“在你走之前,我想听听,你昨晚究竟去了哪里?”
呃,白箫箫顿住脚步,小林没有告诉他吗?细想了下,小林一定是不敢说,或是他们早上见面时,没有来的急说。可是,其实她是去了“风华楼”嫖妓,这句话让她怎么说得出口嘛。白箫箫的脸垮下来,还不如小林一次说了,让她死也死得痛快点儿呢,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