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哪?”白箫箫站在内堂通向后花园的门口,问作势正欲上楼的菊。赏月不是在花园里才有情调的吗?上楼干嘛?远远地,她已看到竹和那个什么少庄主在一棵大柳树下举杯共饮……呜呜,为什么竹没看上她,其实她还是比较喜欢像竹这样的女孩子的,浑身上下透着股巾帼不让须眉的侠女味道。
但大多数男人似乎并不这么想,喜欢像梅那种火辣丰满型的多是急色男;喜欢兰那种小鸟依人型的多是沙猪男;或是喜欢菊这种媚惑入骨形的,呃,断袖男……所以,反而竹最终的竞标价是最低的。不过,看上竹的男人对竹多少也存着些许尊敬之心的吧,像这个少庄主,从刚刚白箫箫就注意到,在他与竹的交流过程中从没有逾越之举,反而是一脸的认真,像是对待一位朋友,而非一个**。
“回房间。”菊状似随意的道,他没回头,所以白箫箫无法看到他一脸的坏笑。
“啊?”这……不是吧,白箫箫愣住。
菊转过身来前,笑容已自唇边隐去,换上了一副无限妩媚地委屈面孔,**道:
“你这冤家,怎么这个表情?还怕我吃了你不成?奴家可还是个清倌儿啊~”说着,已向白箫箫靠过来,可惜白箫箫这次的反射神经十分迅速,瞬间跳出数米开外,在急于抖落一身的鸡皮疙瘩的同时,第一次听到妖精不掺假的笑声,依然如泉水叮咚,却多了分年少特有的爽朗,就连眉梢眼底都有星星在闪烁一般。是的,他还只是个十七岁的少年而已(注:刚刚听那个胖子说的)。这样的年纪,拥有的,本该是这样的笑声啊。白箫箫惊诧的望着他,是谁剥夺了本该属于他的无伪地笑?唉……
菊的笑声倏地一顿,在白箫箫还没有反应过来前,身形微动,竟已闪至她面前,只手捏住她的下巴,紧盯她的脸,怒道:“谁准你对我露出这种怜悯的表情?你以为你是谁?”
“爷?!”小林急切地担忧声音响起,白箫箫摆了摆手阻止了他要冲上来的动作。
白箫箫看着眼前近在咫尺地虽绝色却透着孤独地脸庞,心里忽地一软,这个孩子,究竟曾经历过什么?居然如此敏感。注:她二十,他十七,直觉上,她已拿他当个***看待。
“你……再用这种眼神对着我就试试看?”菊的手指加重了力道,白箫箫倒抽一口气,立即收回了目光,这家伙的力气还真大。
“哼。”菊放开白箫箫的下巴,转身继续向楼梯走去,恢复回他一惯懒洋洋地声调道:
“楼上有个花厅,窗户很大,正好赏月。”在楼梯扶手处停了下,感觉到白箫箫没有动,接着问:
“不敢来吗?”
此一激将法用的好,白箫箫翻翻白眼,推开他,首先冲上了楼梯。
“公子贵姓?”
“免贵姓白。”
“白公子不像是本地人士?”
“的确不是。”
“白公子平日里都做些什么营生?”
“无业游民,靠人养。”
“家里有些什么人?”
“干娘、干哥哥……”虽然还没正式认,但在白箫箫的心里已是如此定位了,“哎?我说你查户口呢?”
“呵呵……”
花厅中,白箫箫与菊坐在窗旁,中间隔着一张圆桌,似随意的闲聊着。
桌上摆着各色糕点和水果,还有一壶西湖龙井,但白箫箫没有喝,只拿了几颗甜葡萄放入口中。武侠片看多了,**之类的东西多是放入茶杯里,在她还没弄明白菊究竟意欲为何时,她时刻提醒着自己绝不能够掉以轻心。而坐在领桌的小林见状,也只吃了几颗葡萄,别的食物便再也不动了。
菊将这一切看进眼里,却只是微微一笑,不欲置评,自顾喝着茶。
当一大堆闲事问完了之后,他们之间的气氛有点冷场,白箫箫时不时的偷瞄着他,说实话,如果心里不是一直在防着他的话,她还真想好好地肆无忌惮地看看他,这么媚的妖精可不是随便就能见到的哦。而此时的菊正抬头望向窗外的夜空,月亮的光晕衬着他细白如瓷的肌肤,美得仿佛要人窒息。
“高老板,别那么急嘛,奴家还是个清倌儿呢。”忽地,一声隐忍着不耐烦的**自楼下的花园中传来,引得菊和白箫箫齐齐看去。
“清倌儿又怎样?再过个三天,你就是我的人了,我不只要成为你第一个男人,我还要为你赎了身,娶回家作姨太太。”虽然在月色下看不太清楚,但此时高老板是如何一个急色鬼的样子,任何人都可以想像得到,恶。
“嗯~不要嘛……”梅的声音虽然在发着嗲,可是白箫箫却觉得,那根本就像是忍到极限的警告。
“爷我绝对会出最高的价开你的苞,反正早晚都会是我的人了,让我碰一碰又有什么关系?……”那老色狼还是充耳不闻。
忍无可忍了,白箫箫拿起茶杯就想向那老色鬼砸去,却不料在中途被菊给挡了回来。她诧异的看向菊,难道就这么由着他?
菊笑着摇摇头,示意让她看他的手,白箫箫定晴一瞧,不知何时,他的手中已多了样东西——弹弓。
两人会心一笑。
当菊将弓拉满,瞄准,射出后,只听“哎哟”一声,紧接着是一声怒喝,“谁?”
白箫箫和菊早已藏好,谁会傻得跳出来告诉他啊。
“好了,别管了,咱们走吧。”梅的声音中有着忍笑的成分。
“可是,你得要我亲一个。”老色鬼仍不死心,今晚出血花了两千八百两银子,又商量又哄了这么半天,不可能连个嘴儿都亲不到吧,那可就赔大了。
菊又从一旁的矮几中拿起一个黄豆粒儿,在又一声“哎哟”之后,梅终于忍不住地“扑哧”一声笑出声来。
仍是遍寻不着凶手之后,高色鬼面上终于挂不住的大声道:
“哪个藏头露尾之辈,有种的出来和爷明着来,耍这种伎俩算什么本事。”
当然还是没有人理会他,最后他也只好兴致缺缺地拽着梅离开了这个屡遭暗算之地。
白箫箫露出一对眼睛,远远地,看到梅对着这个窗口露出感激的一笑。
白箫箫和菊之间又有了话题——
“你的弹弓射得真准。”果然还是个孩子,弹弓玩得这么好。
“你喜欢看吗?那我再射点别的。”白箫箫的夸赞似乎对菊很受用。
“下一个目标,梳妆台上的红色胭脂盒。”菊的话音未落,胭脂盒已应声而动。
“再下一个目标,盆景里最高的那颗桔色看豆。”
……
白箫箫笑看着菊在她面前耍宝,果然还只是个孩子啊……
可是,当白箫箫忽地发觉不对,上前欲拦时,却已是晚了一步——菊射中了他真正的目标,已处于放松状态,嘴里还咬着一颗葡萄的——小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