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夏与三笙并肩走在城外的小道上。冬日和煦,是难得的好天气。
两人静默。
半夏手上转着一根枯树枝,率先打破了沉默:“那****可是去了哪儿?”
说的便是百里秦刚醒来的那日。
三笙微笑,却不细说。只是随手夺下了半夏手上的树枝。道:“你以为呢?”
半夏凝眸想了想,便有了主意,佯皱眉道:“半夏愚钝,还是觉得三笙放不下棋赛啊?”
三笙摇头:“半夏若称自己愚钝,那天下又有多少聪明人?”
两人相视一笑,却不知不觉走到了分岔口。
半夏顿住脚,偏过头道:“你身体已是恢复的差不多了,可就在这儿分别?”
三笙也驻足,稍稍别开了眼,掩去了眼下暗沉。他点了点头,对着半夏拱了拱手:“三笙多谢魔君宁安相助。”
一声魔君,竟生生拉远了两人的距离。
半夏心里怒极,却又不知这气从哪儿冒上来,不禁凛了脸色,冷冷道:“本也是我自愿,何来感谢一说。”
三笙见半夏动怒,知是自己言语冲撞了她,讷讷不能成言,心里不知是什么滋味——半夏是把自己当成了朋友,但自己,怕已是再也不能如此看待她了。
半夏瞅见三笙脸上起了哀容,也觉着自己口语冲了些,忙摆手道:“我讲话不好听,三笙还是别往心里去。”
三笙点头,一时无语。
再说话,却是告别。
三笙指着一条小径道:“三笙与故人有约,不知魔君如何?”
半夏听着三笙仍是唤自己魔君,一时苦涩,又不好在三笙面前失态,便亟亟地踏上了另一小道,道:“既是如此,半夏便先告辞了。”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
三笙站在原地,瞅着半夏的身影渐远,像是有野兽追逐一般,不禁好笑的摇了摇头。转念,又想到了与故人之约,笑容敛去,叹气。
千年过去,京都怕是早已沧海桑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