翁赛克整整在医院里躺到临近过年,才打算从医院里出来回家过年。即便这样他的伤情依旧没有彻底好,因为换药还难以出院。
翁赛克收敛来的那点租子卖的钱,为他看伤是远不够用的。就是说翁赛克的这次下乡找佃农收敛地租的结果完全是得不偿失。他家商行的生意本来就开始滑坡,去年和今年的地租又基本没有收上来,他这次受伤住院又花了一大笔的钱,这样原本生活富裕的翁家经济上也出现了危机。看来穷富都不是永远的。
在翁赛克住院的时候,都是红桃在医院里照顾他,郭玉凤只是偶尔去看看。因为郭玉凤要带孩子,孩子现在是郭玉凤的心肝。她也想去医院照顾丈夫,但是因为孩子离不开人,她没办法留在那里。孩子让别人带她不放心,也怕孩子再和她疏远了。
到过年的前几天,翁家全家人都去了医院,他们要把翁赛克接回家过年。
开始大夫还不答应,说翁赛克的伤还很严重不能出院。但是全家在一起过年是当地的风俗,翁家只好央求医生让翁赛克过年回家两天,等过完年再回来。后来医生商量了一下就答应他们了,但是需要医生定时上门为翁赛克换药。这要翁家多付出一笔费用,翁家没办法,只好花钱买个过年团聚。
过年那天全家欢乐地聚集在翁老爷子那里。翁家特意也把红桃请到一个桌子上吃饭。原来翁家老夫妇是不认可红桃的,特别讨厌她是从妓院里来的,害怕她在那里传染上过疾病。
但是自从她跟随翁赛克下乡收租子,以后在医院里细心地伺候翁赛克那么多天,翁家二老改变了对她的看法。他们也感觉到儿子是非常愿意和她在一起的,所以也就基本上把她当成家里的人看待,不同于其他的那些奴婢。虽然实际上她在翁家没有一点名分,就还是个外人。
一家人高高兴兴地玩到接近元宵节。每天吃完饭,郭玉风都要陪着翁老爷子下盘围棋。虽然老爷子的棋术不算高明,根本不是郭玉凤的对手,但是有时郭玉凤故意走错一步,这样老爷子也偶尔可以赢一把。每到赢棋的时候他会非常高兴,这时如果孙子翁山在身边,他准会拿出钱来给他,让他留着买零嘴吃。
翁赛克和红桃的爱好一样,都是玩麻将。翁老太太也会玩麻将,这样只要再凑上一把手就能玩。如果有来串门的亲戚就够手了,几个人围在麻将桌旁,每天都要玩到深夜。翁赛克由于肩膀上的伤还没有痊愈,所以他只能玩一会就去休息。
这时的翁老爷子已经去听无线电,而郭玉凤大多去看孩子。如果孩子有奴婢带着,她就去安静的地方练习一会武功。
总之翁家的年,每个人都过得很开心。但是这开心到了灯节就有了点变化。
那是灯节的前一天,李麻子和商会的两个人提着一盒点心和二斤苹果来拜访。翁家父子只好接待。
客套了一会以后商会的人说:“今年灯节商会决定要在镇上举行一次比武大会。大会已经约请外籍武术高手设立擂台,同时邀请贵府武功大师郭玉凤女士前去打擂,希望郭大师不要推辞准时参加。”
商会的人说着把一张请柬递给了翁老爷子。
原来那次郭玉凤从外地回来,正好碰上翁赛克被李麻子的打手打倒在地上,弄得头破血流。她上去把那两个打手拧翻在地上,使得李麻子不得以而登门道歉。当时有许多群众围观亲眼看到了这件事,大家就把这事传开了。到后来传得变成翁太太郭玉凤身怀武功绝技,只身打败十几个大汉。现在几乎镇上的人都知道翁家有个武术高手,并且还是个身单力薄的女人。
这样镇上有好事的人,就撺掇商会在过年正月的时候组织一次擂台赛,让大家一睹郭大师的风采。
听到这样的事情翁老爷子很是不快:“这比武之事怎能强求?我们不打算去参加什么比武大会,情商会另请高人吧。”
那商会的人说:“那也没关系。商会已经决定:这次比武大会设置重奖,奖金从镇上从事黑货生意的商行筹集。这黑货交易利润巨大,是别的生意所没法相比的,所以为大会拿些奖金也是本分的事情。这位李老板已经答应了,现在镇上就是您们两家从事这桩生意,所以这奖金也是你们两家各出一半。不过如果贵府郭女士去参加比赛,那您的这份奖金将由李老板一家出。您看是去还是不去呢?”
翁赛克问:“我们要出多少钱?”
商会的人说:“具体数目还在商议,当然是不会太少。”
翁赛克说:“要是我们即不参加比赛,也不出钱呢?”
商会的人说:“那也可以,不过灯节以后,贵府的商行不能再从事大烟生意。这是商会的决定。”
几个人说罢,说声不再打扰,就扬长而去了。
剩下翁家父子二人面面相觑。他们知道这分明是李麻子勾结商会,利用这个办法想把他们商行里的大烟生意挤掉。
准是他们知道了翁赛克受伤住院花费很大,又没有收上多少租子,商行里的生意又开始下滑,这样翁家经济上一定很拮据,就落井下石的想出这法子让翁家出钱。他李麻子现在生意正红火,就要拿出钱来和翁家赌个输赢。这鸦片生意本来是犯法的,以前就是官府睁只眼闭只眼。现在商会连通着官府,如果他们真不往外掏钱,那这大烟生意怕是做不了。
他们只好和郭玉凤商量这事情,看她是否愿意去参加打擂比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