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翁赛克一行人又赶着马车继续到乡下收取租子。这次翁赛克总结了昨天的经验,每家每户一定要仔细地搜查,不能有丝毫马虎。
翁赛克当然不会想到人家农户们耕做了一年,只是夏季有一点微薄的收获,秋天一场大水,卷走了田里所有即将收获的庄稼。这些人也都要吃饭,他们明年吃什么?靠什么再种地?这样强行抢走人家饭碗里仅有的一点饭食不缺德吗?那会有什么样的结果呢?
这次的搜查果然发现许多的农户就是把粮食藏了起来了。有的藏到地窖里,有的藏到牲口的棚厩里,甚至还有房间带夹皮墙的,把粮食藏到里面,在外面还真是难以发现呢。
这样挨户搜查了半天,得到的粮食已经比昨天一天的收获还要多了。
下午他们来到一户人家,那家人也是说家里现在没一点粮食了,连年都过不去了呢,明年春天种地连种子都没有了。
现在翁赛克已经不再说收回土地的话了,因为所有的佃户都是一样说法,总不能把土地都收回来。就是要他们把今年该交的租子交上来。如果他们非说没有粮食,几个人只能在他们家里翻了。
翁赛克一伙人在这户人家屋子里外,院落前后猪窝鸡圈都看过了,果然没一点粮食。看他们破旧的房屋在寒风中飘摇着,都好像摇摇欲坠的样子,翁赛克觉得这家人确实没有什么油水,只好要走了。
但是这时红桃突然发现这户人家的房屋盖得紧贴大山。在房屋后墙有个用木版搭的床,这床和墙壁之间好象有新划动的痕迹。这么一个要散架的木床,怎么还要移动呢?
红桃叫人把木床移开,果然在床布遮挡着的墙壁上,有一个地方的砖石和别的地方有些不一样。翁赛克上前蹲下身子,移开这些松动的砖石,果然发现里面有个洞穴。翁赛克点着一根蜡烛往里面一看,里面竟然藏着一麻袋粮食。他用手一摸,好象是稻谷。
既然发现了洞穴里藏着粮食,翁赛克觉得收取他们的地租就是天经地义的,他下令让人把洞穴里面的粮食弄出来。这伙人上前把那袋粮食从地洞里拉了上来,翁赛克打开麻袋一看,果然是一麻袋稻谷。翁赛克吩咐把这袋稻谷抬上马车拉走。
这时那农户人家的老婆过来,死活拉着那袋稻谷不撒手:“大爷,这稻谷可是我们明年种地的种子啊,我们全家早就揭不开锅了,都没舍得吃。您看我们现在吃的,都快过年了,就是点草根和野菜。您要是把这袋稻谷弄走,那就等于和杀了我们全家一个样啊。”
那妇人跪在地上,双手紧紧抓住麻袋不放。她的头发在风中散乱地飘舞着,眼泪顺着脏兮兮的脸颊流了下来。
可是翁赛克那管这些,他掰开那妇女的手吩咐:“赶快往马车上搭,拉走。”
这伙强盗搭起那袋稻谷就要往马车上装。这时候这家的男人从一边走过来,他突然抄起一把锄头朝翁赛的克头上砍去。
翁赛克正看着那伙人往马车上装粮食,忽然听到红桃高声喊叫:“你要干什么?要杀人吗?”
翁赛克急忙下意识地望旁边闪了一下,那锄头就没有砍在他脑袋上。如果真要砍中翁赛克的脑袋,那他也就没命了。可那锄头却砍在了他的肩膀上,这一锄头砍得伤口直达骨头,顿时鲜血像喷泉一样涌了出来,翁塞克立刻倒在了地上动弹不得了。
这下所有人都傻了眼。这帮打手立刻冲上去,把那农户人家的男人按在地上用绳索绑了起来。
众人看翁赛克脸色惨白,后背上流出的鲜血把衣服全染红了,就连地上都是血。红桃跑上前去,脱下自己的一件衣服包扎在翁赛克的肩膀上。但是那里有什么用,鲜血依旧不断地涌出来。大家急忙把翁赛克搭上马车,招呼车把式快把马车往城里的医院赶。
红桃和两个男人上了马车,送翁赛克去医院。其余的人留下看着砍人的罪人,准备把他送到官府的大牢去。
翁赛克到了医院的时候,已经因为流血过多昏迷过去了。红桃指挥着那两个男人把翁赛克搭进医院,自己则跑着去找医生。
医生马上对翁赛克进行了紧急抢救,止住了出血。但是由于他流血过多,需要马上输血。可是医院现在没有那么多的血,医院告诉红桃快组织家里人前来验血,准备为病人输血。
红桃急忙让那两个人快回到翁家叫人,告诉女主人快组织人来给翁赛克输血,否则他性命难保。
那两个人赶着马车急跑到翁家,只见翁家大门紧闭。两个人叫开大门,要奴婢马上招呼女主人快下来。
这些奴婢看到去收租子的打手那慌张的样子,就知道出事情了,急忙跑到后院去找郭玉凤。此时郭玉凤正在佛龛前静心地打坐呢。奴婢急着叫醒郭玉凤,告诉她:“老爷有事情急着要找太太。”
郭玉凤看到奴婢的样子没敢怠慢,抱起孩子走出大门。她听到翁赛克受了重伤急需输血以后,吓得差点站不住脚。郭玉凤急忙把孩子交给奴婢,吩咐她们好生照看。并告诉宅氐里所有奴婢,有愿意给老爷献血的马上到医院去。
郭玉凤自己则上了马车,让车把式快把她送到医院。
医生已经给红桃验过血,但是她是A型血,可是翁赛克是B型血不能用。不一会郭玉凤赶到了医院,医生马上检验她的血型,她竟然是B型血。医生马上从她身上抽了血,输进翁赛克体内,这样翁赛克才得救了。
直到翁赛克从昏迷之中苏醒过来,郭玉凤和红桃才都松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