翁赛克走进宴春楼直接来到二楼,他是这里的常客和老鸨很熟悉。看到翁公子又来光顾,老鸨满面笑容地迎了上去。
“翁公子好些日子没看见呢。”老鸨忙招呼姑娘过来泡上茶水。
“怎么这么忙啊?”老鸨问。
“最近有些事情。”翁赛克坐在椅子上,拿起那个姑娘给斟的茶水呷了一口。“芙蓉在吗?”
“真是不巧啊,芙蓉出去了。翁先生有些日子没来了,所以有人找她就让她出去了。这里还有好多姑娘,翁公子可以选个新人呀。”
翁赛克环视了一下旁边的几个浓装艳抹的姑娘,他摇了摇头:“那等明天我再来吧,把她给我留下。”
“翁公子想要芙蓉,当然要给翁公子留下来。不过芙蓉这几天被一个客人包了,一时还下不来,翁公子如果一定要她,那只能再等几天了。”老鸨陪着笑脸无奈地说。
听说芙蓉被别人承包,还要几天才能回来,翁赛克有些生气。谁不知道他长期来这里,芙蓉可是长期侍侯他的。他就是这几天没来,竟然有人敢把芙蓉带走,真是不把他放在眼里。这老鸨也着实可恨,竟然把芙蓉长期地包给别人。什么都要讲个先来后到,他可是早就选择芙蓉了,为什么老鸨把她让给别人呢?想到这里翁赛克一拍桌子:“你明天叫芙蓉回来,就说我翁赛克来了,点着名字要她。”
老鸨皱了下眉,但是还是满脸笑容地说:“这不合适吧,人家可是提前付钱了。”
翁赛克一拍桌子:“他付钱我就白玩吗?你是看不起我觉得我付不起钱吗?”
“那的话,”老鸨说:“谁不知道翁公子财大气粗,不过这承包走芙蓉的是李麻子,也是不好惹的茬,公子还是等几天吧。”
一听带走芙蓉的是李麻子,翁赛克更是火冒三丈。这李麻子平时见到他是很客气的,可是这人是笑面虎,他当面客气,背地里却抢他们翁家的大烟生意。在这地盘里,他们翁家私下贩卖大烟可是和官家一样,连官府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没人敢抢他家的生意,是因为他家把上到官府下到土匪都打点好了。
这李麻子自诩会点功夫,打仗敢下手狠,近两年联络了几个亡命的朋友,竟然偷着抢他家的大烟生意。有些专门给翁赛克家送大烟的客户,被他李麻子用更高的价钱收买过去了。
不过翁家也知道这李麻子近两年成了当地一霸,打架有股不怕死的劲头,所以也就不想惹他。对他的挖墙角,也就假装不知道。这不是怕他,是新鞋不踩臭污泥罢了。好在以前这李麻子也知道分寸,见好就收。钱也是要大家赚,真不叫他弄点也不合适。反正是翁家大度,那李麻子平时见到翁赛克也是客气地主动打招呼。大家都不愿意撕破了脸皮,这样对谁都好。
可是现在李麻子竟然把翁赛克长期研居的姑娘给要走了,翁赛克岂能割爱?那不是又让他进一步吗,怕他以后还要得寸进尺呢。
翁赛克想到这里猛地一拍桌子:“你怕他李麻子?姓翁的我不怕他。我一定要把芙蓉要回来。”
见到翁赛克这样,老鸨觉得这两个人如果真因此打起来,对自己也不好。于是她谄笑着对翁赛克说:“翁公子,您可是知书达理有学问的人,何必和他那一个粗鲁人计较呢。我之所以把芙蓉给他,是因为有更好的姑娘伺候公子啊。最近新来了一位姑娘,这个可是没接过客人的雏呢。这姑娘长得花容月貌,第一夜当然要留给公子了。您看这不比芙蓉强百倍吗。”
听老鸨把新雏留给自己,翁赛克果然大喜过望,早把芙蓉扔到一边去了。他急着地问老鸨:“是吗?那姑娘在那里,也该叫出来叫我瞧瞧吧。”
老鸨说:“这样的好货当然要给翁公子留着。不过翁公子也要照顾一下小店的生意,我这里可是没黑货了,翁公子能不能匀给我们点呀。”
老鸨说的黑货指的是烟土。当时贩卖烟土也是犯法的,所以明里是很难买到的。但是妓院里的客人们几乎都吃这个,所以这也是一宗好生意呢。但是要进货就要有渠道,翁家是官场匪场都有人,很早就贩卖大烟土,有人从云南直接给他们送来;所以老鸨不敢得罪翁家,如果得罪了他家那烟土就要断档,那可就亏大了。只有巴结好翁家进货才能够优先,要知道在这里这玩意还是真不好买到呢。
翁赛克说:“这段日子家里出了点事情,所以现在货断档了,等有货了当然要先给您了。”
为了感谢老鸨的关照,翁赛克当然要有点回报。这妓院里是轻易难进新雏的,来了新雏老鸨留给谁,那当然是看得起谁了。
老鸨谢过翁赛克,进到里面一会她领出一个女孩来。那女孩低着头不说话,看摸样还算漂亮。
“她叫红桃。”老鸨告诉翁赛克。又转身对红桃说:“这翁公子可是知书达理的秀才,你要好好的服侍人家呀。”
那红桃依旧不说话。最后老鸨把红桃带到翁赛克开的房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