翁山回到了山洞里,和盼盼说了在附近有一户人家,家里有个年纪很大的女病人,没办法到城里去看病,现在只能躺在家里。
盼盼是个医生,听说附近有个病人就要去看看。也许医生都听不得那里有病人吧,知道了不去看看,总会觉得对不起曾经做过医生这个光荣的职业。
于是两个人把药箱找了出来。这可不是大夫出诊时背的那么大药箱,因为两个人出来不可能带很多的东西。盼盼只用了个小箱子,装了些治疗伤风感冒、和治疗外伤、毒蛇咬伤的急用药来。盼盼寻思这些药怕也不可能医治这个病人的疾病,但是还是要去看一下,看看她到底得的是什么病。
第二天两个人起得特别早,怕的是去晚了人家哥两出去打猎走了,那可就白去了呢。两个人准备好东西,翁山背在肩上。然后他就去叫那条蟒蛇,并让盼盼骑到蟒蛇身上。这蟒蛇也真通人性,知道是这女主人有事情急需出去。
盼盼在蟒蛇身山骈腿坐好,两条腿的膝盖努力夹住蟒蛇的身子,手臂紧抱住蟒蛇的头颈。蟒蛇就知道她已经准备妥当,开始向洞口蠕动。翁山抢先走在头里带路。
翁山窜出洞口。这条路他已经走过无数次,闭眼也知道手应该先抓那里,脚该蹬踩那块石头。翁山爬出山洞,按照他走的路线一点点下山。那蟒蛇爬出洞来,自有它行走的路线。姜盼盼只看到蟒蛇围着山体环行往下面爬,盼盼坐在蟒蛇身上也把整个山体巡看了一遍。
蟒蛇爬到山下,然后再顺着溪水爬到平地。它知道翁山也必然会到这里来,果然翁山也正从对面走了过来。盼盼拍了拍蟒蛇的头,对它说叫它在这里等候。蟒蛇也能听懂盼盼的话,竟然点头俯卧到山石中的草地上。
翁山带领着姜盼盼朝那户人家走去。此时太阳刚从山坳中升起来,早晨的深山野岭自有独特的风景,那群山的阴翳一点点地褪去,天空也越来越明亮了。刚刚出巢的鸟儿鸣叫着飞到外面去觅食。
两个人走了好长时间。这里没有道路,野兽踩的脚印乱七八糟的遍地都是。他们走在乱石和杂草混合的坑坑洼洼的山地上,露水已经打湿了两个人的裤子。
他们终于来到了那户人家的大门前,里面的狗开始发疯地叫起来。翁山上前拍打那用树木串接起来的所谓门板,就听到里面一个很厉害的男人大声喝问:“是谁?做什么?”
翁山知道这是温山的声音:“温山吗?,是我,翁山啊。”
听到外面的人回答是翁山,里面的男人呵斥狗:“去去,不要叫了。”里面的狗叫声也就戛然而止。
温山打开门,看到除了翁山以外,竟然还站着个年轻女人。温山竟然被面带笑容的姜盼盼吓了一跳,因为这里从来也没有见到过年轻女人。虽然翁山说过把老婆带到这里了,可他也没想到翁山会这么早把老婆领到这里来。也是因为是盛夏时节,温山只穿了个短裤,他突然见到年轻的女性,怎么会不觉得吃惊呢。
温山有些不好意思,只是问了一句:“大哥怎么这么早就来了?”就急忙跑进去穿衣服。这时出来的温岭也发觉情况不对,也返回去把衣服穿好。哥两一齐出来把翁山和姜盼盼让到屋子里面。
“大哥怎么这么早就把嫂子带到这里来?”温山问。
听到人家把自己叫嫂子,姜盼盼的脸一下子就红了。她没想到翁山会告诉人家自己是他媳妇,他们还没有结婚啊。姜盼盼红着脸嗔怪地看了翁山一眼。
翁山笑了笑说:“这么说怕人家不愿意呢,我们其实还没结婚,就是夜间住在一起而已。”
他这么一说,逗得那哥两哈哈大笑:“两个人住在一起了就是夫妻,我们这里都这样。”
姜盼盼气得恨不得上去打翁山几拳,在陌生人面前,翁山为什么要这样说呢?
不过翁山下面说的就是正经话了:“让她来给妈妈看看病,她是大夫。”
听说是特意来给妈妈看病的大夫,哥两连忙道谢:“这么早就麻烦嫂子大夫前来看病,谢谢您了。”
姜盼盼也不再管他们叫自己什么了,反正叫什么也没关系,早晚还不是要那样叫。她现在只是关心病人的情况:“大娘在那里呢?”
温家兄弟把姜盼盼领到里屋,盼盼看到一个五十岁左右的女人躺在床上。也许是由于很少见日光,脸色苍白而消瘦,精神也显得很憔悴。
姜盼盼没有带来听诊器,她只能大致看看病人的气色,再给她摸下脉象。但是姜盼盼学的是西医,对中医的摸脉只是旁通类进的学了一点,并不是很精通。她为病人数了下脉搏,觉得有些偏高。总之她感觉这个病人可能是由于伤心和忧虑,使得心脏受损,导致全身乏力。
于是她对温山弟兄说:“大娘可能是心脏不太好,但是我没有带来治疗心脏病的药物,只好等有机会我回去取来,再给大娘服用了。眼下就是不要让大娘生气受累,加强些营养。这心脏病也和精神有关系,病人开心病情就会好转。”
温山哥两连声道谢。虽然没有留药,但是他们知道那也是没办法。都是为了躲避灾难,那能带那么多东西,这点他们也有亲身的感受。
温山叫翁山夫妻到另一间房间里去休息,准备自己去做点野味让他们尝尝。
翁山说:“时间也不早了,你们还要出去打猎吧,我们就不打扰了,等以后有时间再来吧。”
温山说:“哥哥嫂子既然来了能不吃饭走吗?我这里有昨天打的野猪肉,我去做些你们也尝尝味道怎样。”
翁山说:“要在兄弟这里吃饭也要晚上,那有大白天懒在家里吃喝的呢。”
温山觉得也是。这里的人们白天只要没有大风大雨,总要出去找吃食。就这样还难以保证温饱呢,那能大白天留在家里。就说:“那也好,晚上哥嫂过来吧,咱们聚会一回。”
翁山说:“那等以后吧。眼下我们还没安置好呢。”翁山是找个推词,不想再来打扰人家。
温山问:“哥嫂那里还缺什么吗?打算在这里长住吗?”
翁山说:“是打算长住,眼下也不缺什么了。”
温山问:“既然要长住,你们打算以什么为生呢?”
翁山说:“山上有松子野果,采摘些吃就行了。”
温岭笑道:“这位大哥,你以为这松子和野果总有吗?等到冬天一下雪你们吃什么呢?”
翁山无语。他从小到大没吃过这样的苦,那里知道以后该怎么办,只好过一天算一天。
看到翁山不说话了,两兄弟知道他以后还根本没一点打算呢。就对他说:“那你跟着我们一起打猎吧,三个人总要收获大些。你自己是不行,你又没枪又没狗,只有先和我们一起干。想要在这里生存下去也只有打猎了。你看那地上都是石头,也不可能耕种,还能有什么别的办法呢。”
翁山和姜盼盼感动得热泪盈眶。是啊,他们想在这里长时间住下去,只靠摘些松子野果能行吗?在这荒蛮之地遍地石头,还能够做什么呢?也只有打猎能为生了。常言说同行是冤家,可人家温氏兄弟不怕他们抢了这行当的饭碗,竟然主动让翁山跟着他们边干边学。这真是遇到好人了,不然翁山和姜盼盼两人在这里也呆不长,一到冬天不走就得饿死了。
翁山和姜盼盼感动得竟然一起跪到翁氏兄弟面前,感谢他们的帮助。温氏弟兄急忙搀扶起他们:“我们还要感谢你们呢,你们还特意来给我妈妈治病呢。”
这让姜盼盼好难为情,自己来了一趟,竟然连点药也没留下,还让人家说感激,这能不觉得难为情吗?于是姜盼盼想是不是回去一趟取点药来,反正离着家也不算太远。就相当大夫出诊呢。
温山问:“大哥什么时候去和我们一起出猎?”
翁山想今天盼盼还在这里,我去了她也不能走了。就说:“明天一早我来这里,咱们一起去。”
商定好时间后翁山和姜盼盼告辞回去了,因为再说话要耽误人家出猎了。
那条大蟒蛇还在那里等着他们,姜盼盼坐上蟒蛇先回去了,翁山还要采摘些野果再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