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云临空,月千画手中多了只血色的玉箫,妖皇的事还在他心头挥散不去,一连串的事情发生更似一团乱麻。也不知什么原因,至出了前殿,这玉箫便一直在袖中震颤,方才取出,更是焦躁不安,险些要从他手中逃出。
月千画施法,使得玉箫安分了些。他凝了凝神,前方有座暗沉的八角宝塔,仙云散尽,就这么铮铮的悬在半空。月千画原不知天界还有这个地方,牌匾上刻着三个朱红的篆书,才想起这就是天刑域。
天尊宣告,妖皇狡,藏于月宫,幸被神武元帅抓获,三日后极刑处置。众仙云云后,也觉得妥当,谁也没敢计较月宫的事。
月千画回到月宫,见宫门立着几位陌生的天兵。
“参拜月神。”天兵一齐跪下,“神武元帅担心近日天界有异变,派尔等将士前来保护月宫。”
保护月宫?一听就知那人的用意,不就是软禁么,为何要说的如此冠冕堂皇,师兄竟允了他。
“都起来吧。”月千画面不改色,也无半点怒意,将面前的天兵扶起后,便向宫门内走去。
“神君。”月心飞往月千画面前,“你总算回来了。”口气里夹杂着一丝忧虑。
他问:“何事?”
“那个叫小桂的姑娘被神武元帅抓走了!”她们亲眼见着月千画前脚踏出宫门,子涔后脚领着一群天兵直奔云阁,随后就见小桂被他们架着离去,身上绑着的竟是捆仙绳。待那群天兵离去,才敢去云阁探看,却被下了结境,挡在了殿外。
“这个我知道。”
“那群天兵呢?”月心指着宫门。
“来保护月宫的。”他轻描淡写,像是讲着别家的事。
“保护月宫?”众仙婢也跟着前来。
“天界要发生什么大事了吗?”月心问,隐隐的忧虑更深一层。
“是神武元帅费心了。”月千画扫了一眼,“月歌呢?”
“月歌”二字就像一道符咒,周围立刻陷入了沉静。被月千画盯了许久,月心才开口:“我们找了她多时,却也没见着她半个身影。云阁被下了结境,我们进不去,不知月歌是不是被锁在了里面。”
月千画伸手卜卦,大凶。他收回手,眉如凝霜,急急朝云阁奔去。破了子涔留下的结境,环顾整个房间,哪里见得月歌半摸身影。他又转身去了自己的内殿,无人。再去桂林,还是无人。月千画抬头望向西方,之前在天刑域里遇见了子涔,说是巧合,现在想来,巧合往往都是故造!
也没让月千画等太久,月歌的消息第二日就落入了他的耳朵。
仙云肆意的狂乱在三根擎天白玉柱周围,待仙云散去,露出铮铮的铁骨盘桓相扣。
白玉柱上锁着瘦弱的身躯,鲜血洒染在绿色的仙衣上,像盛开的山茶,正艳。
“月宫朱阁月歌,故纵妖皇,你可知罪!”威言至云端而下。
响彻苍穹的声音如在耳畔,“无罪,可知!”月歌狠狠咬下四字,抬头扫过五十三阶白玉石,看向天刑官的方向.诧异,彷徨,“神君.”
子涔在一旁将这一幕瞧得仔细,他偏过头看着身旁的面孔依旧没有任何波澜,嘴角微动,是笑是怒难分难辨。
“小小仙奴,胆大包天,背后可有人指使!”
视线早已从白袍男子身上移开,她低头浅笑,不就是想陷神君于不义么,何须这样大费周章,因为不管怎样都是徒劳:“无人指使!”
“灵顽不灵,犯此重罪却无半点悔意,即刻剔除仙骨,永世不得重返天界!”
“她如今这个下场都是你害的。我早就说过,天界不适合她。”大刑已过,子涔意犹未尽,讪讪与众仙一起退了场,月千画最后一个离开诛仙台,云落儿轻轻抚着鬓发拦住了他的去路。
“彩云仙子如此关心月歌,千画替她在此谢过了。”轻轻俯身,墨发垂至两肩。
谁关心她了!月千画你当真是这天下最难猜测的人!感到手心一阵吃痛,云落儿回神,却只见得月千画的一个背影。
“月神,你得给本尊一个交代!”云千书一怒而起,居高临下,指着跪在大殿正中的月千画。
交代?这看似完美得找不出一丝差错的行动,他还能怎么交代?月歌先是偷的天刑域的令牌,再用幻术引开了神武元帅的人,而后放走了妖皇,理由就是她是第一个见着妖皇的人,那妖皇早就在她身上施了妖术。这是面上的陈词,私下谁没有臆想月千画千次万次。
“臣自知有罪,无脸请求天尊宽怒,待臣下界捉拿妖皇,一并前来谢罪。”
看好戏的子涔,忍不住扬起一丝笑意,九霄阁的人怎样,战神又能怎样,他只是略施小计就让他月千画张口难辨。无人对证他还能怎么辩,哈哈哈哈.
“好,本尊就给你七日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