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醒来第一眼见到的人,就能解你心中的惑。”
“谁?”
“天机不可泄露。”
“白老头!你给我回来!”】
两山巍峨,绿树青葱,蜷蜷江水,扁舟逆流而行。
“公子,那儿好像有个人。”船夫唤出一位年轻的男子。
男子一身素袍,手拿宣纸,紧闭着的薄唇上剑眉星目,秀发用一根简单的骨簪绾住,像似一位书生,却又没那书香的气息。
“去看看。”男子将宣纸收进衣服里,目光投向船夫手指处。
船夫划桨,船一点一点的靠近,“公子,是个姑娘!”船夫看清水上的人,立刻惊呼道。
男子见四处无人,施展轻功飞向江中,抱起江中的人后迅速飞回到船上,脚已落稳,靴上没有半点被打湿的痕迹。船夫在江湖打滚多年,此情此景,早已见惯不怪。
男子抱着怀里的人,走进船帐,将她放置在船中草榻上。伸手试探她的气息,微弱却很平稳。放心的收回手,这才看清她的面目:皮肤细润如温玉,浅尾娥眉三月柳,面带鸳红胜凝脂,唇不点色桃李羞。说她美似天仙,一点也不为过。
打湿的薄衫紧贴着她似雪的肌肤,跟着胸前的酥脂微微起伏。男子“嗖”的站起,侧过身,脸上的温热才得以消退。待平稳了气息,方才想起解下他半湿外袍迅速给她盖上。
船夫见状,重新拾起竹竿向里面的人问道:“公子还要去靳山吗?”
男子出了船帐,看着平静的江面:“不去了,回黔镇。”
绕山的山茶,灼灼其华,蓁蓁其叶。
月歌最后那声“不悔”仿佛还在耳边,之所以没去求情,也没去拆穿,静静的目睹完整场闹剧,只因他觉得人间固然是好的吧,至少比天界好。
月千画用指腹磨砂着血色玉箫,他总觉得这只玉箫颇有些灵性,可此时怎样翻看都是一只普通的乐器。莫名的想起那双煞红与幽黑的眼睛,天尊给他七日时限,天界一日,人间一年。七年的时间在人间找个人是很容易,独独要找到这妖皇并非易事。她不受三界的管束,可以说是无息可寻,无处可探。
看着满山的花开的娇好,没有了挂念。隐了气息,消失在这山坳中。
正是清晨,黔镇里大铺小铺已开罗,满城的小贩叫喧,一声盖过一声。东街巷子里有家药铺,满屋子的药材围着一个七八岁的垂髫,两眼半张半合,像似打着瞌睡。
屋里传来老者的声音,吓得那垂髫赶紧拿起捣药罐“吭吭”的卖起命来。
“姑娘脉象奇异,恐是风寒所致,老夫这就去配药方,煎些药给这姑娘服下。”大夫起身向男子作揖。
江云泽回礼:“有劳大夫了。”
“彤儿,彤儿。”
江云泽转身,大夫已经出去了,身后传来他唤着垂髫的声音,垂髫应了几声,便听不清了。这才将视线重新放在被自己救起的女子身上。
女子安安静静的躺在竹榻上,身上披着的是他的外袍。虽说是入春,但风里,水里依旧夹杂的冬日里的寒冷,救她的时候袍子只打湿了小半,如今已全部湿透,不能再盖在身上了。想到这里,江云泽转身撩起帘子往外走。
“哎呦。”江云泽与进屋的彤儿撞个满怀,彤儿揉搓的自己的额头,嘴里抱怨道,“你这人身体怎么硬的跟木板似的。”
江云泽看着他一本正经的模样,只是笑,指着他手里的被褥:“这可是拿给那姑娘的?”
江云泽的话像似提醒了他,托起被子放到江云泽的手里,一口交代:“快拿去给你媳妇盖上,冻坏了可就不好了。”
听了他的话,江云泽哭笑不得,又不知怎么去解释,便打消了解释的念头,接过被褥转身往里走。
刚走近,床上的人突然启了唇,看口型,是念了两个字,没发音,不知道说的是什么。
江云泽本是期待,再等,却又没了动作。他摇了摇头,将手里的被子放到竹榻的一边,俯下身去,伸手想拿掉她身上湿了的外袍,刚越过她的肩头,还未触上衣领,便有一团软软的东西附在指尖,渐渐的传来一片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