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明媚暖融的天,她只觉得心里又疼又冷。
看着薛仪施施然地背影,她眼神渐渐结冰。进了屋,薛仪径直在软榻上坐下,容端在屋里四处看了看,最后视线停在书架上。
秋月出去端了一壶茶水,回来时,见薛仪闭着眼假寐,而容端站在书架前,手里拿着一本《幽云笔记》看得入神。
她面上一僵,小姐的书都是……
“秋月,在发什么呆?”薛仪睁开看见秋月僵着身子站着门口,疑惑地顺着她的视线,看到了站在书架前的容端,他的手里——
她亦面色一僵。
“殿下……”薛仪窘迫地喊了一句。
容端抬眸,淡然地评价:“略显浮夸。”
秋月:“……”
薛仪:“……”
他重新抽了一本,边看边走到桌前坐了下来,认真翻起来。薛仪摸了摸鼻子,坐起身,往桌前走。秋月放好茶壶,给两人倒上茶水。薛仪定力极好,就这么陪着容端坐了一下午。晚膳再见薛涵时,她的眼神多了一丝阴冷。
这就是要向坏女人的道路奋力奔跑了。薛仪在心底冷笑,整个用餐对容端十分热情。逢场作戏,容端亦照单全收。因着回门夫妻不能同房,薛兆德思忖片刻,考虑将薛泽的园子让容端暂住。
容端无所谓。
然而东西院落的交界出恰好是薛泽的园子和薛涵的园子,仅隔了一堵墙,薛仪想了想,还是应该打声招呼:“夜里留点心。”
容端淡淡应了,黑眸澄清明亮似皎月。两人话别,薛仪径直又回了澜园,园子原先的侍女早已调走,此时临时调了几名回来,也十分明白她的规矩,放好热水便退了出去。
薛仪舒舒服服地泡了个花瓣澡,随手披了件中袍,边擦着头发,边往床边走。
烛光摇曳,帷帐深处的雕花床却透着诡异的明亮,走近了,看清床上衣袍松垮的睡美人,薛仪嘴角一抽,体会到了“虎躯一震”的感觉。
“殿……下……”
美人的领口垮到了胸膛下面,黑发如流云丝绸铺在被褥上,一双向来阴诡幽沉的眸子此刻透出三分迷魅七分柔情,瞧见她过来,慵懒地支起下巴,笑得异常温柔可亲:“丫头,还快过来。”
薛仪顿了手上的动作,狐疑地瞅着他:“殿下,你……”
“来呀。”他精致的眉眼挑起暧昧的弧度,冲薛仪笑得更欢了。
这么温柔?!
薛仪警惕地退了两步:“你是谁,敢冒充靖王!”
容华笑容顿了顿,撑起身子,缓缓坐了起来,美眸微微眯了起来:“死丫头,本王心情好,逗逗你,还敢诬蔑本王!”
“殿下。”她立刻换了表情,笑嘻嘻地凑到床边,“我这不是逗你开心么?”
容华冷嗤:“本王可没觉得有开心。”他不知想到什么,突然放柔了声音,“能让本王开心的方法只有一个。”
薛仪挑了挑眉。
他凑到她耳边,道:“新婚之夜时,丫头你……”
轰!薛仪面红耳赤,猛地推开他,力道大得她自己差点跌下床,怒目圆睁:“殿下!”
容华嗤笑一声,极为不屑道:“做都做了,现在知道害羞了?”
薛仪窘得面色通红:“没有做!”
她又不疼!
容华一双暗沉的眸子幽凉的在她身上扫一圈,最后,落到那张飞上红霞的脸,轻笑道:“你叫得很大声……”
“胡说!”
“强行扒本王的衣服……”
“闭嘴!”
“还一直叫本王……”
“闭嘴!”薛仪忍无可忍,扑上去死死捂住他的嘴,大眼睛死死瞪着他,“不准再说了!那是意外!”
再说又没真的擦枪走火!怎么揪住小辫子没完没了了?
刚沐浴完,她的掌心细腻发烫,绕着处子幽香,容华眯了眯眼,眼中波澜诡谲,迅速扣住她的手,腾出一只手按住她的后脑,对着那张凶巴巴的嘴吻了上去。
薛仪只死死抵住他的胸口,吻得多了就学会承受了。
他霸道的撬开齿贝后,一股甜润的凉水侵入口腔,她下意识吞了下去。
那甜水滑过食道下了肚,神智一下子就模糊了,小腹一股四处冲撞的炽热缓缓升起,一寸一寸皮肤变得敏感,热火燎原。
“殿……下……你……”她眼里涌出迷茫的水气,瞪大眼睛直直看向他。居然给她下药!
“这就对了。”容华低声轻笑,霸道地挑开她的中袍,袍下未着丝缕的肌肤浮上一层淡淡的绯色,肤质细腻白润如上好白瓷,他微微眯起眼,大手抚摸着她……
他的手指冰凉,每一次触碰都像带了电,薛仪脑子一团浆糊。她起身,不耐烦地开始扒容华的衣服。
容华无奈地笑:“本王就说你扒本王衣服,你还不信。”
“殿下你……可……真慢……”她迷迷糊糊道。
容华眸光幽幽,揽着她的腰对着双唇吻了上去。
时已过,月明星稀。
薛仪从浴桶里出来,容华已经披了中袍坐在桌前喝茶了。
薛仪狠狠瞪了他一眼,负气地甩着袖子往床上去。
这个混蛋!上次是意外也就罢了,这次还刻意为之!
他想做什么,直接说不就行了?这点思想觉悟她还是有的,非得灌药!
容华仿佛看出她的想法,讥诮的勾起嘴角,轻嗤一声:“你敢保证你能有吃了药后热情?”
“我呸!”她掀开帷帐恶瞪一眼,狠狠放下。
“粗鲁。”他淡淡地评价,魅眸诡谲莫测落在帷帐上。
薛仪冷笑:“总比卑鄙无耻好。”
容华狭长的眸子眯了眯。
他搁下杯子起身,打算再收拾下这只尖利的小野猫,耳边听到门外一阵脚步声。
“小姐。”秋月边敲门边道,“出事了。”
“又怎么了?”薛仪不耐烦道。
秋月沉默片刻:“是……四小姐。”
薛仪慢吞吞地起身,开始穿衣服:“等我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