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乱来!我不会让你碰我家少爷的!”小厮一脸视死如归。
装什么英雄好汉?
薛仪眯了眯眼,抬脚狠狠往对方胯下一踹。
“啊——”小厮惨烈的嚎叫一声,捂着下身缓缓趴到了地上。
一众人嘴角抽搐,满面惊恐地看向薛仪,连秋阳都忍不住闭了闭腿。
这一脚不轻罢?!
薛仪冷哼一声,抬眸看向吴松,眼里幽幽暗暗似有鬼火萦绕。
吴松惊恐地退了一步,要是他受那么一脚,以后还怎么行男女之事?
薛仪眸光一闪,忽然勾出一个阴森森地笑容:“千人骑?万人操?”她提起袍摆一脚踹到对方的小腹上,“****你八辈儿祖宗!”
“噗——”包厢里许越一口茶喷到桌上,郑翰亦是差点摔倒。
“这谁家的孩子教育这么失败?”郑翰一抹汗,重新坐好,正了正色,从怀里扔出一个黑乎乎的东西到桌上,“喏,你要的东西。”
许越抬手翻了几页,笑道:“郑世子办事,我自然是放心的,毕竟我们……”
郑翰急忙举起双手:“你可别说了,我是保皇派。你们那些事儿和我无关。账册你也拿到了,以后咱们桥归桥路归路,谁有本事坐上那把椅子,我支持谁。”
“这种大逆不道的话你也敢说。”许越好笑地瞥了他一眼,倒是颇为满意这本账册,“接下来就等殿下……”
“别说了!我不听不听不听!”郑翰急忙打断。
“好好好,我不说了。”许越笑着住了嘴。
踹完吴松,薛仪总算顺了气,理也不理身后一帮子人直接上了马车,径直回府。
还没到澜院,远远听见院子那方传来女子嚣张跋扈的说话声。
薛仪沉下脸,眉眼隐隐透出一股阴戾,半晌,轻笑起来:“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
秋月蹙眉:“小姐,是绿釉。”
三个月前薛仪受伤。吴氏发卖了薛仪院子里好一批丫鬟。
最有资格提上来的,便是之前院子里的二等丫鬟,绿釉。
可是薛仪非但没有用她,还将新进的连翘和外面领进来的秋月提了上来。
心里生怨也是在所难免。
可是归根究底——
“现在像条疯狗似的作威作福,若非她吃里扒外,又何至于一直当着个二等丫鬟。”秋月冷笑一声道。
院子里好些人内心极为通透,绿釉看似是澜院资格最老的丫鬟,实际上背地里早投靠了二小姐和夫人。
偏巧自恃资历老,又有二小姐和夫人做靠山,时常趁着薛仪不在耀武扬威。
薛仪掸了掸袍角淡淡道:“无妨,看看再说。”
说罢,抬脚慢悠悠往门口走。
“大家都是小姐的丫鬟,没有谁比谁更尊贵,凭什么就要沁香给你端茶倒水?再说了,整理小姐的茶桌本来就是你的职责!”穿着粉色衣衫的少女一张俏脸涨得通红。
“连翘姐……算了……”体型较为娇小的沁香站在她身后,手中端着一杯茶,为难地咬着下唇道。
坐在石凳上吃着瓜子的少女一脸嘲讽地笑容,随手将瓜子皮扔到地上道:“瞧瞧,沁香都觉得你多管闲事了。我说连翘啊,你该不会以为自己一个新来的丫头被大小姐升为大丫鬟,这个院子的人都要听你的罢?”
她头一转,对身旁围观的丫鬟道:“你们说是不是?”
之前留下来的好些个丫鬟早已被绿釉收服,吴氏和薛静出手大方,连带绿釉也跟着水涨船高,新来的也有几个禁不住诱惑,一听她问话,好些人赶忙道:“绿釉姐姐说得对。”
“连翘就别管这些事了。”
“到大小姐身边还真当自己是主子了。”
“这里还轮不到新来的说话。”
“是一等丫鬟又怎么样?小姐的喜好弄得明白么?”
“只怕小姐喜欢什么花儿都不知道罢!”
几人越说越过分,连翘气结,一时说不上话。
绿釉冷笑一声:“别当自己是大丫鬟自抬身价,就凭你,还管不了本姑娘。”
话音刚落——
“这是在吵什么?”
轻飘飘的一声不大不小,却犹如惊雷炸响。
绿釉脸色一变,当即惶然地看过去,门口正迤迤然往里走的不就是薛仪么!
只是一瞬,她又恢复了脸色,极为恭敬行礼道:“见过大小姐。”
原本不安的一群人愣了愣——
倒不知绿釉变脸如此快!
随即也慌里慌张跟着纷纷行礼。
薛仪瞥了一眼行完礼后就沉默不语的连翘,视线扫到一地瓜子皮,顿时似笑非笑地看向绿釉。
绿釉心虚起来,急忙堆出一个谄笑道:“大小姐怎么回来了?”
薛仪似笑非笑地看着她:“这里是我的院子,我不回来去哪儿?”
她哪里是这个意思!
绿釉语塞了一下,只好干笑着道:“大小姐说得是。”
“说罢。”薛仪懒洋洋地在旁边的石凳坐下来,“刚才在吵什么?”
一连踢了两个人,真的该坐下歇一歇了。
绿釉眸光一闪,冷冷的瞥了沁香一眼,沁香面色一白,往连翘身后瑟缩了一下。
绿釉心底冷笑两声,道:“回大小姐的话,方才是沁香不听话,我教训了她几句,连翘和沁香是同一个村出来的,就想着维护几句,便和奴婢斗了几句嘴。”
这可不是简简单单说了几句罢?秋月冷淡地睨了她一眼,神色忽然冷了几分。
在小姐面前耍这些小心眼,真是活腻了。
薛仪顿悟般“哦”了一声,笑了笑道:“连翘,你说说看。”
连翘抿了抿唇,视线在薛仪脸上匆忙地一扫而过,只觉得大小姐虽然在笑,却看不出任何喜怒,让人不安,片刻,她道:“方才的确是奴婢跟绿釉吵了几句嘴。”顿了顿,她咬了咬牙,扑通跪到地上去,“奴婢自知犯了错,恳请小姐责罚。可这件事绿釉也有错,大家都是小姐的丫鬟,她不该端着架子让别人替她干活,还让小姐的丫鬟去伺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