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升机划过这片雨林,借着机翼高速旋转的升力,越过一片海面,我抬起头,侧过机舱窗口望去,陆军雷豹特种大队基地露出了海面,一块承载着魔鬼般梦境的特种大队基地出现在眼前。
我们组长关震曾说过一句话:“你们是特种兵,不是刽子手,战场上没时间让你对着人家脑门瞄,速度要快,在第一时间干倒敌人。”
为了达到这个目标,我们不得不在身上加上20公斤的重物每天一大早起来跑5000米,平举着用绳子吊着一块砖头的八一式突击步枪一动不动晒2个小时,晚上睡觉时还会说着梦话。
我的脚刚踏入陆军雷豹特种大队时,经历一场魔鬼炼狱般的心理考验——
我的双手被麻绳紧紧绑在身后,双脚被悬空吊起,臂膀流淌着爆裂伤口的鲜血,嘴角已经干裂滴着血,迷彩脸上滴滴汗水与鲜血融成一大块血水,滴在了地面上。
一个黑脸上尉套着黑头套,手里一根一米长、直径两厘米的鞭子,挥了挥鞭子,走到我身边狠抽在我身上,我咬破了舌头,舌尖的鲜血滴在了地板上,在吊起来的绳子中挣扎着,嘴里骂着这个上尉:
“滚犊子,你大爷还活着,有本事一枪把我毙了。”
然后我脸上一阵火辣,那个上尉狠狠抽了我的脸,我试图挣脱捆得结实的麻绳,上前把他撂倒在地,眼睛怒视着上尉,骂着说:”滚TM混蛋,快把我一枪给毙了,等你大爷下来废了你的手!“
黑脸上尉冷笑一声,说:“你是哪个部队的?”
他揪着我的头发,将我的头抬了起来,我看着他黑脸上深不见底的眼睛,将一口血水吐在他身上,骂着:“有种你就把你大爷给毙了,你大爷不吃你这套!”
“嘴硬。”说着又是一鞭抽在我脸上,继续盘问说,“说出你的名字,你的家乡,所属部队,军衔。”
黑脸上尉拍了拍手,两个套着黑头套的中尉推着一箱装满饭菜来到我面前,上尉示意他们留下,黑脸打开箱子,饭菜的香气飘满了整间。
我咽了咽口水,闭上了眼睛,说:“本大爷就是饿死,变成恶鬼也会咬着你不放,滚TM混蛋,有种毙了我!”
两天没进食,肚子早就麻木了,撑着意志直到现在。
黑脸上尉示意两个中尉走到我身边,用肘砸着我的背,我抵不住吐了一口血水,疯狂地要挣脱绑住的麻绳,绑着绳子的木桩发出嘎吱嘎吱的响声。
黑脸上尉脸上有一个刀疤,那是我清晰看到,此刻已经面孔狰狞,像个恶鬼,恶毒地看着我。
随手从箱子里拿出一块鸡腿,油腻的香味在我鼻子尖晃了晃,黑脸说:“说出你的名字,你的家乡,所属部队,军衔。”
“呸!”我吐了口血水在鸡腿上,骂着说:“滚大爷,你大爷死了也是条好汉,你逞什么好人?”
上尉狰狞着黑脸,将鸡腿扔出了窗外,五六条军犬为了争夺这块鸡腿大打出手,不过瘾,争相跑了进来。
几个哨兵稳稳地牵着军犬,黑脸上尉拿出一盘流着油腻的生肉放在我面前,我被血水模糊的眼睛隐隐约约看到这些军犬是德国进过来的牧羊犬,牧羊犬看着我面前泛着油腻的生肉吼叫着,像是要逃脱哨兵的束缚,抢走我面前为数不多的生肉。
黑脸狰狞着脸揪着我的头发说:“看吧,我们的牧羊犬可比你着急呢。”
我感到无比的羞辱,这黑脸就TM一混蛋,这是军人最大的耻辱,我试图挣脱那扎实的麻绳,说:“你不配当军人!这是在羞辱作为一个战士应有的尊严!”
黑脸或许感到愧疚了,示意两个中尉推走装满饭菜的箱子,让那几个哨兵出去,关上门。
一个女军官进来,问黑脸上尉:“就是他?”
黑脸上尉点了点头,对那个女军官说:“给他电击!”
女军官敬了个军礼,走向我身边将我绑在电击台。
在黑脸上尉冷漠的表情问我:“再给你一次机会,说你的名字,你的家乡……”
还未等黑脸说完,我像是发了狂的野兽,说:“滚!你大爷就算死了也比你强!”
女军官在黑脸的示意下,拉下了电闸,一股强大的电流刺激着我的神经,麻痹着我的身体。
“啊!”我像疯了一般,喊道:“爽!再来!”
五秒后,断开了电闸,黑脸又拽起我的头发,大声在我耳朵里喊着:“告诉我,你的名字,你的家乡,所属部队,军衔……”
我意识渐渐模糊,但是我的毅力仍然在支撑着我,我说:“你过来,我说,我只告诉你一个人。”
上尉那张黑脸
已经有了一丝不屑,将耳朵靠在我身旁,我像个发了狂的野兽,咬住他的耳朵,试图要将他的耳朵咬下。
黑脸及时地打开电击棒,抵住我的腰部,一股超高频率的电流不得不让我松了牙齿,黑脸狰狞的脸更加变得狰狞,说:“看见我的刀疤了,我会在你脸上同样刻个刀疤,上面写着战俘两个字,让你一辈子忍受着作为军人的痛苦!”
黑脸手中已经打开了一把小刀,抵住我的喉咙说:“最后的机会,是生是死,就看你的觉悟了。”
我感到一阵窒息,仿佛一松口气就会触及到那把尖刀。我紧闭着眼睛,脑海中仿佛又看见我爸爸在家里等着我吃饭,一家人团圆的情景,我对不起他们,作为一个儿子,没能尽到孝心,当初要不是我执意加入部队,也不会让他们在家里一天到晚地为我担心,儿行千里母担忧,想起妈妈花白的头发,怕是来不及跟他们道别了。我紧皱着眉头,仰起了头,等待着那一刻的来临。
“好一个中国军人!恭喜你过了!”
黑脸上尉刀疤的脸在我眼中就像个恶鬼,而现在他的声音就像是从天堂发出的声音,我活着,我竟然活着。
三天的极限军演,过山地,饿着肚子在丛林里逃窜还是被俘虏,面对着两天的战俘考验,鞭刑、电击、灌清水,仿佛死亡只是一刻钟的事情。
然而作为一名军人,我懂得无论如何我谨记我肩上担负着家人的希望、部队的期望、队长的希冀、祖国的召唤,队友们还在等着我回归队伍,我不能掉队,我不能让祖国的旗帜鲜红的血液上染上一滴耻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