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抬眼,从机舱窗口望去,一大片雨林飞速滑过陆地,机翼告诉旋转,借助升力席卷着风浪向前——我们的基地——陆军雷豹特种大队——天豹特别突击队飞去。
甘明忠老僧坐定地望向窗外,手中紧紧握着狙击枪,迅速划过的陆地,仿佛远处基地已经到了眼前,脸上又充满了自豪。
彭星是我的老搭档,此刻正擦拭着95式轻机枪,那是他的命根,一有空就会拿起老家伙擦拭着上面的灰尘,不容许一点瑕疵。擦得锃亮时又看向我,嘴上嘿嘿地笑着,然后再低着头闭上眼睛,像是刚才的事情都习惯了无数回,他还想着那个一直等着自己的女孩,他常跟我说:“等他达到上将军衔,他就会回去娶她。”我坚定地看着他说:“猩猩,这个梦想一定会实现,我敢保证!”他那时又是嘿嘿一笑,说:“要是会实现,我还整天念叨着它做什么。”
谭少丘一直坐在甘明忠旁,我那时半开玩笑地问他:“小球,你是不是看上我们的狙击手了?”他回了我一句:“是啊,俺看上他手中的那把狙击神枪,他得每天防着俺,不然被俺半夜拿走都不知道。”
我那时沉默了,作为卫生兵的谭少丘是从一个农村过来的,家里很穷,但是很勤奋,常常熬着夜赶工作,可是家里只剩下他一个可以撑起这个家庭,小球的父亲是个老革命,也不管小球愿不愿意,就把他送上了参军之路,刚见面的时候,他说的乡话我可是费了好大的劲才听懂,他不好意思地抓了抓生硬的头发,跟我说他会努力学好普通话,每天起得很早,一边晨跑一边练着普通话。
等他学好普通话,毅然选了卫生兵,说,他想在战友背后支持他们,卫生兵也是兵。有一次训练场上,看着甘明忠那把狙击神枪射击出来的百发百中,兴奋得很,缠着甘明忠要他教会谭少丘狙击,甘明忠一次烦了,把小球骂了一顿,说他笨。后来沉默了,就主动找小球说:“你再不跟上来,可就没有狙击枪了。”他一兴奋每次都要和甘明忠坐在一起,睡觉也是他在上铺,小球在下铺。
在武器当中,陈少鹏手中的05式冲锋枪是我一直羡慕的冲锋枪,虽然在编制当中,冲锋枪只是特种辅助武器,以微声武器为主要使用形式,用于侦察分队等特种部队的隐蔽作战行动中。
这把05式微声冲锋枪采用可拆卸式消声碗结构的消声器,,尤其是容弹量最大可达50发,让我一开始一阵的羡慕,偶尔拿起那把冲锋枪时,被陈少鹏笑着骂道:“我说铁锅子,你怎么还惦记着这把枪,先说好了,兄弟归兄弟,枪子儿可不认人的。”每一次说的时候,我脸上一红,只是应声说:“我就想有英雄的感觉。”于是我趁势挑起这把枪摆出杀敌姿势,只听得陈少鹏笑着说:“你啊,还是乖乖做铁锅子吧,别一天扯着有的没的,最好啊,能在沙场上用这把铁锅砸一个回来。”我一听这才放下那把05式冲锋枪。
狙击手赵世虎靠在我身边闭上了眼睛。他算称得上是我们天豹突击队A组的灵魂人物,一枪一个准,一准就是一条命,也不知这个老虎是怎么练得,每次作战不能没有他,一次在执行任务时,老虎一个愣神,在这次任务中差点损失一个战友,那时老虎写了封检讨信,说这是自己的错,看着他都快老泪纵横的样子,组长关震心头难得一软,拍了拍老虎的肩膀说:“你这头老虎,关键的时候还得磨一磨牙齿,不然上战场咬着敌人了,没咬到命脉还不是让敌人逃了。”
于是老虎每天起得很早,晚上也很晚睡觉,有时被组长看见了,还装作梦游走回窝里,口里念着:“我在梦游,我在梦游,妖魔鬼怪速速离开。”听得我们一阵发笑,老虎也就在前面加了个修饰词——梦游的老虎。
上士陆天笑还在看着那把88式通用机枪,想着怎么把改装成杀伤力最强的机枪。他突然看到我正在注视着他,问我:“铁锅子,你是看我呢,还是看这把枪。”我拍了拍头上的灰尘,说:“我可对你的88式没什么兴趣。”我常给他去了绰号“哮天犬”,他那时一听,当即拿起这把88式对准我,好在关震的阻止,差点给了我们两个人一人一个处分。后来我们在一阵冷战后和解了,和解后我翻开西游记,说漏了嘴:“你说哮天犬怎么这么不识好人心啊。”这时我才发现说错了,干脆改口道:“不是不是,这哮天犬不是陆天笑,别误会。”哪知道我越描越黑,激动得陆天笑跳了起来,掐住我的脖子,骂道:“谁是哮天犬?说清楚!说不清楚,要你一块肉。”在彭星、甘明忠的竭力将陆天笑的手松开,关震像关键时刻都会出现,立即想给陆天笑一个处分,我向关震说:“是我不对,说他是哮天犬,要罚罚我。”那天下着雨,我们两个顶着雨站在外面,冻得直哆嗦,好不容易熬到第二天放晴的时候,他倒下了,头很烫,我拉住他将他抱到卫生部,谭少丘看了看我们,半开玩笑说:“我说铁锅子,他万一醒了咬了你这吕洞宾我可不管哦。”我那时急得拼命点了点头,一直等到陆天笑醒来时我也倒了下去,陆天笑一阵感到,当即保证说:“谁敢动铁锅子,我咬下他块肉!”后来陆天笑也就见怪不怪得被人称呼“哮天犬”,然而我一直没叫他这个绰号,只是给他取了另一个绰号“啸天”,他听后挺满意又觉得太娘了,不够霸气,干脆还是叫他“天雷”来得猛烈些。
我又看向我们的组长关震,关震正在看着地图,那份已经泛黄地图却是记载着不一样的革命历史。我只知道那份地图是他阵亡的战友留给他的,其他并没有告诉我多少。关震在我们组里有个称号“豹神”,速度快,攻击猛,实力强,狙击、爆破、突击、救治等只要部队有的他都会。他常说的一句话“狭路相逢,勇者胜”一直都是我们这些战友的灵魂标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