簪子?
小诺有些好奇为什么突然问到簪子,还是乖乖回答:“我怕弄丢了,和兵符一起放在…唔…”
“不要说!”小巧殷红的嘴下一瞬就被不沉捂住将剩下的声音湮没,他却开始贪恋掌心的柔软,笑得更温柔了,“你收好了,就好。”
“少主!”风筝脸色不是很好看了,少主他,变了。
他看了一眼殿外的沈长安,所有的文书已经收拾整齐,没什么时间了,只得最后理着边角:“少主,风筝与整个凌安寨上下,唯少主之命是从,只希望,少主与属下们交心,勿独身犯险!”
“我自有打算。”他抬手,将她头上的栀子花簪扒下来,一个甩手,朝门外扔出。
“叮——”
“阿哥!”
小诺才意识到不沉做了什么,伸手想要拦住,却已来不及,只听见耳边清脆的金石相触之声。
门外的阿楠本是有机会接住的,却因一直目光在外,簪子飞来时只以为是什么暗器下意识躲过,等听到声音回头一看,俏丽的栀子花已与簪身分离,凄冷地散在了青石板上!
胸口燃起了熊熊怒火,阿楠怒目望去,却看见——
“你这是在做什么?”
小诺一脸的难以置信,眸中已隐约挂出了泪,“阿哥,你知不知道,这簪子,这簪子——救过我的命啊!”
这是第一次,她以一种完全陌生的眼神看着他:“你变了,你从前不是这样的!”
说完,她就着身前的不沉已推,人已冲出房外,捡起落在地上的簪子,跑了出去!
“小诺!”阿楠紧跟着追了出去。
沈长安在二人穿门而过时依旧低着头,眼中或明或暗闪烁着光,妖冶的嘴角扬起不易察觉的弧线:即便自己不去离间,这二人,怕是也难共存!
·
不沉在这短短的时间里一时怔住不明所以,他只是遵从自己心底的感觉,这个簪子,他不喜欢,甚至,他有种预感,这是阿楠送的。
这种预感让他很不舒服,而这不舒服的感觉他并不陌生,在上京路上,在将军府中,在凌安寨,在所有阿楠与小诺一起言笑晏晏的时候,他所看到的画面,都是刺眼的,而在尹宫的那次浅谈里,他便清楚,这种感觉,叫嫉妒!
那现在,小诺,是生气了吗?
他有些头疼,在锦国朝堂上的游刃有余运筹帷幄完全没有用武之地,甚至,有些慌张。
在他与小诺的记忆中,她对着自己生气的次数并不多,除了今天,想来想去,也不过两次:
一次,是落入山涧时,他不让她吃鱼,被她怼了一句:“既然佛忌杀生,就让佛来杀我好了!”回想那时她倔强的模样,他忍不住勾起了唇,似乎此刻的他才能体会当时她的可爱;
第二次,便是上次她偷偷进宫,危机四伏,他想将她赶走,远离这里的肮脏、算计,因为即便她生气,他委屈,他也假装看不见,因为,离开才是对她好的;而她,即使是生气,却也是因为关心他担心他才生气,当时气鼓鼓的模样,被气哭的红通通的双眼,此刻想来,心疼,却又泛着一股叫人无法言喻的甜蜜与舒爽。
只是这次,他垂着头,放空视线投向门外,这是自他们相识以来,她第一次与他生气,却是为了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