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体验过十八般酷刑的滋味吗?
哦,也许你都不曾听说过。
她被困在一个狭仄的水箱里,四肢半蜷着完美地锁在里面,半点不得动弹。
水箱中大概撒满了盐,而她的后背已经被侯夫人的鞭子抽打得皮开肉绽,那种“滋滋”地疼一阵一阵地冲击着她的神经让她始终无法昏过去,总觉得自己马上就要死了,冷死还是疼死还是被脖子上的木头卡死,她已经没半分力气去想了。
只是,她还不想死,而侯夫人,还不想她死那么快!
“你到底是谁?”她虚弱地问道。
“就这么想知道?”侯夫人“咯咯”冷笑出声,“知道的越早,死得越快呢。”
“就算什么也不知道,你就不会杀我了吗?”小诺双唇泛白咬牙撑着,“为什么要杀净尘师傅,为什么,要杀那个,无辜的宫女?”
“在这宫里,杀一两个人算什么,天真!”侯夫人慵懒地靠着软塌,眼中看不到半分情绪,嗑着瓜子,嘴角带着满足的笑意。
“你这胆色啊,倒是我小瞧了。”侯夫人继而懒懒翻了个身坐起,眼神却似淬了毒,死死盯着她,“可什么叫无辜?!我儿子就死的不无辜吗?!”
看侯夫人又有些疯魔的样子,小诺想,算了,我真没力气想了,她爱怎样怎样吧。
“还是,你以为你就是无辜的?”
“若不是你害死我儿子,我怎会去招惹国师?呵,说你是扫把星可真没错!”她起身走到水箱前,揪起她的下巴,似打量,“那个琴儿可不就是因为你才死的?再算下来,今晚那个宫女,算到底,不也是因为你?”
因为我?
小诺实在有些弄不懂侯夫人的逻辑,为什么什么都是别人害的,什么都是别人的错?她难道不知道凡事因果都是自作自受,所谓报应,所以福禄,都只和她自己有关?
想着想着,不禁觉得好笑,原是自己迷障了,侯夫人这种人会懂这些,摇了摇头,在这空寂的房间里,水箱中,一个头发糟乱面容轻肿的姑娘就这样痴痴大笑起来。
可这笑却激怒了侯夫人,掐着下巴的手一使劲,那修剪的整齐的指甲几乎扣进肉里,一巴掌甩过去,恶狠狠道:“贱丨人,你笑什么?!”
大概是早被身上的疼搅得麻木不已,这点儿疼痛也就让小诺微微动了动眉,嘴角干涸的血又有新鲜的沁了出来,卡着脖子与模板相接,磨出新的痕迹,沾上了盐水,又是一轮新的蜇人。
然后听见她低弱却笑着无畏的语气道:“咳、咳咳,我只是突然觉得你好可怜…嫁给你儿子前,我连他长什么样都不知道,他虽是迎亲坠河而死,可是我对他的马下了手…咳…还是我推他入了河?侯夫人,坦白讲,我真不觉得自己欠侯公子欠你侯家什么,我们从未拜堂,聘礼你们也拿回去了,按理,这门亲事也算黄了,可你们还是砸了我家,抢了我弟弟,就连我,咳…咳…也是在你面前死过一次的人了,便是真有欠,也还尽了!你有你的丧子之痛,可你的迁怒,你的报复,我承受不起!”
“看来,你是真活的不耐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