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皮一紧,侯夫人直直抓着她的发髻往上提,整个身体卡在水箱,脖子被迫上扬,擦着木缘又是一阵剐蹭,小诺竟因这姿态反倒觉得四肢没那么难受起来。
呵呵,我还真是坚强啊!
小诺不由得自嘲又笑了出来。
“我叫你笑!”
侯夫人抓着她的头就往前扔,水箱里装着沉沉的身体与盐水,这动作,竟是直接将水箱侧翻,被侯夫人抓着的头发却以为这重量脱了手,卡在脖子的桶盖如一柄并不锋利的刀死死卡在她的喉咙,水箱里的盐水沿着这洞口顺着她的脖颈往外流着,那新增的伤口再次经过盐蜇的洗礼,疼得小诺终于忍不住痛苦的呻吟出声。
本还想继续动手的侯夫人见状终于开心起来,眼神中透着极致的满意。
“咳,咳咳,杀了我啊,反正,从乱葬岗活着出来的每一天,我都是赚的。”这种感觉实在是生不如死,小诺龇着牙还努力强硬去激怒她,可下一瞬,她四肢一松,精神崩溃了,“夫人,求求你,放了我吧,不,杀了我吧,我受不了了,求求你,杀了我吧!”
侯夫人很享受小诺求饶的这一刻,也不顾地上流了一片的水渍,蹲到小诺跟前,一根手指头轻轻掂着她的脸:“知道我为什么要去招惹国师吗?明明,我守了他那么多年,我怎么舍得,去伤害他?”
小诺刚才的求饶已经耗尽了她全部的力气,这会儿便是强自睁着眼,也只能迷迷糊糊地看着侯夫人一个模糊的身影。
“都是你,都是因为你!不对,还有那个小和尚!他和她长得真像啊,一下山就叫我认出来了,我才知道,原来他剃度出家闭门不出是为了她的儿子!呵,我为他做的一切顿时都成了笑话!我也想好好过我的日子,守着我的家怡儿弄孙,可是你,克死了三儿!凭什么每个人都活的那么好,我不服,我当然不服!为什么我要守着一个老色胚过着人不人鬼不鬼的日子,若是十九年前在国师府我就盗走了兵符,是不是就不会沦落到今天的下场?是我才叫他徒弟去偷兵符,可我没想让他死,我只是想让一切事情,回到该有的轨道上,可是他死了,那个蠢货,居然杀了他!他怎么,就这么轻易的,死了呢?”
此时的侯夫人,更像是陷入了自己的执念中,这些话她从来没有跟人说过,她藏了好久,憋了好久,而今,却像找到了一个宣泄的出口,一次性地,爆发出来!
“都是因为那个小和尚,因为你,我才会害死他,才会让自己,再也见不到他!你说,你该不该死?”愤怒之下,她再次抓起小诺的头发,脖子再一次被剐蹭了下,让原有些昏死的小诺终于又清醒了几分。
“哈,哈哈…”她站起身来一脚揣在水箱上,水箱是柱状,小诺便随着这水箱在里面在地上转个圈,盐水再次全方位给她洗了一遍伤口,她真的是疼到想死了,“所以我回来了,我告诉陛下,我知道兵符在哪儿,肯定的,这样重要的东西,净尘还能给谁?当然是她的儿子,也只会,是她的儿子!”
“哦,你一定不知道她是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