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诺偏头佯装凶狠地瞪了他一眼,忍不住冲到风筝面前抱怨道:“风筝大哥,你知道他有多讨厌吗?这伤还没好,人才刚醒,就开始变着法儿的支使我,跟个泼皮无赖似的,反正我不伺候了,你管他吧!”
说完朝阿楠“哼”了一声,人已经走出了门。
“哎——”阿楠没想到小诺居然这样就逃了,隐隐有些失落,脸上的笑意一下子全然收敛住,整个人顿时没精神起来。
风筝“嗯嗯”的点了点头:“这样才像一个受伤的人嘛。”
他的眼神落在那盛着半杯水的茶杯上,有些好笑:“你受这么重的伤,不怕那边有人知道吗?”
“那又怎样呢?”阿楠冷冷回应。
“确实也不能怎样。”风筝坐到桌边,刻意拿起那半杯水,摇了摇,而后放下,又取了一个新杯为自己倒了一杯水,“只是少主不见了,你怎么也需要交代一下吧。”
阿楠微愣,他没想到,第一个同他问不沉下落的居然是风筝,又一想,小诺不问大概是因为自己刚醒又屡次逗她气得没顾上,心下不知是失落还是高兴。
“是锦国,锦皇派来的人带走了不沉。”他扶着胸口,从薄被里又掏出那件外罩,略艰难的披到身上,身子又往上坐了坐。
风筝连忙过来想搭把手,却被他拦住,不由得叹了口气:“你说你,为什么不等等我非要一人快马加鞭赶来,若非你孤身一人,想带走不沉怕是也没那么容易。”
话说到这份上阿楠便只有讪讪的份儿了,若非他私心想要早点见到小诺,若非他的行踪被锦国的人发现,不沉身在寺中的消息怕是没那么快泄露。
想到这里,手心握起了拳,胸口的伤隐隐作痛似又有撕裂迹象。
“我本是带了人马护不沉回京的,可如今不沉被掠,我国与锦国面上依旧交好,怕是不好直面冲突,我们还需回禀陛下从长计议才是。”
“你是说,回京?求援!”阿楠皱着眉头,问到。
“必须如此。”风筝答,“那锦国既然早有预谋,怕是从掠得少主那日便已日夜兼程归国,你如今伤势未愈,我带的又不过是寻常护卫,想截住他们几乎不可能,而一旦他们到了锦国,也必然防备着我们如法炮制来个劫人,既然不能潜进去,那倒不如光明正大的去。”
“光明正大?”阿楠想了想,“那风大哥,你是已经有法子了?”
“自然。”风筝笑得格外笃定,“细节需等我们回京同陛下禀报之后再做商榷,当务之急,还是你先养伤吧,毕竟那锦皇,不可能对不沉不利,不是吗?”
阿楠点点头。
只是再抬头,风筝已笑嘻嘻从桌前端了小诺带来的吃食凑到床前:“来,阿楠少爷,饿了吗?要不要我喂你啊!”
阿楠嫌弃的一偏头,低吼:“走开,恶心死了!”
“哟,那小诺喂就不恶心了?”风筝憋着坏笑,眼神清明的看着他。
这一看,阿楠的心有些颤,将头偏过去:“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风筝再次叹了口气,感慨道:“小阿楠也长大了,有喜欢的姑娘了,只是这小诺……”
他顿了顿,想起玉叔曾说过关于小诺的事,心里隐隐有些担忧,可依阿楠的个性,怕是也听不进去吧:“算了,我也不多说了,你好好养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