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
小诺登时睁大了眼,差点立马翻脸,这娃,确定受伤的是胸口不是脑子吗?
原本看在他受伤还照顾自己份上的好言好语已经完全不见踪影,盯着依然被扯得紧紧的手,她冷冷道:“你打算抓着我的手到几时?”
薄唇一勾,弯弯的眉眼似笑非笑,听不出真切:“一辈子,所以,你要给我牵吗?”
这一下闹得小诺顿时红了耳朵,啐了一口:“你,你没脸没皮没羞没臊的胡说些什么,浑叫人听了笑话你。”
她这明明羞怯却死鸭子嘴硬的模样是阿楠未曾见过的,至少,不曾出现在他面前,笑得更痞了:“我是认真的,只要你点头。”
他的一双狐狸眼是往上勾的,平日里不作什么表情也是一副多情模样,而如今满含着笑意,却不知是戏谑还是如何,看得小诺心里怦怦乱跳,一紧张,她干脆转过身去,使劲儿将手拽了出来:“不同你打趣了,好歹,肚子是不能饿着的,你等我会子。”
小诺脱手的力道不轻,扯得他的肩膀微疼,可若他抓得不紧,又怎会如此?
看着那娇小的身影几乎是小跑出去,他扶着肩扯嘴笑了笑,真好,她醒来的第一句,问的是他的伤。
?
将一众人马安置在山脚,风筝掠着山路上来,报了家门便被领进了寺,大师兄略微说了些阿楠的情况,正要领着他去禅房,就见小诺端着刚做好的素斋朝那头走去。
“小诺施主。”大师兄唤了声快步走到小诺跟前,“你这东西,莫不是阿楠施主醒了?”
“嗯,刚醒,我怕他饿着就先去做了点东西,还没来得及跟大家说。”小诺点点头,“大师兄要跟我一起去吗?”
“小诺。”清亮的声音在小诺头顶响起。
本来个头就矮上太多,又因与大师兄说话便不曾顾及周边的小诺这才意识到身后还有人,这一抬头,开心根本藏不住,喜不自胜叫了出来:“风筝大哥!”
“你这丫头,还记得我呢?”风筝看到小诺也是开心,一根食指轻戳她眉心,眼神中满是宠溺,“也不枉我待你那么好了。”
小诺失笑:“是是是,你对我最好了。”
“这是给少将军送的吃的?”风筝示意了那托盘里的菜碟。
“啊,是,不跟你说了,他睡了这些天,肯定快饿死了。”小诺也忘了刚才阿楠是怎么调戏她的,端着托盘就往里去。
“我跟你一起。”
“嗯。”
风筝向大师兄微微示意,得到许可,这才同小诺一齐进去。
阿楠已经起了,披了件外衫坐在桌边饮茶,指尖碰到茶杯,想起几个时辰之前,他便是用这茶杯蘸了水,抹在了……
唇角不经意挂上了柔软的笑,温凉的茶水饮下,涩苦中带着微甜,极好。
“就在这里了。”
细碎的脚步声与小诺的话语传了进来,回来了?
他连忙放下茶杯快速脱了外罩往床里一甩,一个利落的翻身又滚进了薄被,将外套也藏了进去,只是这一动作,胸口的伤似又有撕裂的迹象。
浅浅的“吱呀”一声,门开了,阳光随着人影一起进来,只是,怎么有两条影子?
阿楠轻皱起眉头,小诺已经端着托盘放到了茶桌上,那高大的身影朝自己走来:“阿楠啊阿楠,你可还记不记得,幼时一同练武,你虽比我小却回回胜我,那时我最大的愿望就是有一天打到你连床都起不来,却不知是哪位兄弟,竟先做到了,还真是遗憾哪!”
看清来人是谁,又得了这风凉话,只听见阿楠冷哼一声:“我倒不介意先把你打到起不来!”
“受了伤嘴也不肯软上几分,倒不知你有没有遇到克星的时候!”
阿楠才懒得理风筝的失落,目光一分不落的落在拾掇清粥小菜的小诺身上,捂着发疼的胸口,嚷道:“小诺,你放那么远,我怎么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