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筝按约定赶到县衙,听到的却是阿楠山上遇刺的消息,就连不沉也被敌人掳走,二话不说,也不交代什么策马便往柳村奔去。
那可怜的县令大人迎来送往的,吃了一鼻子灰,等风筝马行远了,才一抹自己额头的冷汗,叹到:“本官今年是犯了什么太岁啊,只想做个芝麻小官颐养天年罢了,怎么这钦差就一个接一个没玩没了了呢?要再来我这小心肝儿可就受不住了哟。”
师爷忙扶着县太爷回府,深有同感。
……
她醒来时头依然有些重,只轻轻偏了个头,便感觉有什么东西从脑门上掉下来,这动静倒是让她瞬间清醒了三分,撑起身子扶着额,好像不烫了,只是,手下属于床的触感让她恍惚,怎么就在床上了呢?
扶着脖子捏了捏,早上的头晕恶心此刻已消散得差不多,一偏头,呵,怎么床上有人?!
只是,那眉眼,可不就是阿楠?
“阿,阿楠公子?”她忽地忆起来了,忍不住又担心起来,如果没记错,她倒下的时候,可是实实在在压住了他伤口的。
连忙从床上下来,她掖好被角,伸手便探向阿楠的额头,别又发烧了才行。
手,离他还有约莫三寸距离,还来不及作任何动作,手腕已被人紧紧拿住,似要捏算才行!
“疼!”她滋得叫出声来,那手闻声一松,主人似才有了知觉缓缓睁开眼来,入目是小诺皱着眉头的模样,一股子甜竟就这样肆无忌惮的用上心头,连嘴角的笑都藏不住。
“小诺。”他轻声唤着,动了动薄被似乎想起,嘴里还念叨着,“你好些了吗?”
这话问得略微有些尴尬,小诺不禁讪讪,明明自己是来照顾他的,怎的就……就反让人给照顾了呢?那额头的汗巾,还有这床……都是他做的吧。
似看出来小诺的微囧,阿楠笑了笑:“这些日子累坏了吧,怎的就中暑了?”
小诺不知如何回答,只得问:“你的伤,可好些了?我……我……”
她想问,你照顾我,有没有又让自己受伤?
阿楠只是轻轻笑了笑,将薄被掀开,用完好的手臂撑着坐起,指了指自己衣裳干净的胸膛:“你看,好了。”
“那,你可饿了,我给你端些吃的过来?”那笑看得小诺总觉得哪里心慌不对,认为赶紧撤才是上策。
“不用”,只是才往外行了半步,那手又被人抓住,从手腕滑到手掌,几乎将她的小手完全包住,那是一只厚实的大掌,可能因着适才还睡着,手心湿热却不失柔软,只是,这亲昵的动作,叫小诺更是浑身有些不舒服了,“我还不饿,你再陪我一会儿可好?”
她有些尴尬的抽了抽手,无果,又觉阿楠这话说的实在有些轻佻了,想着二人是在同一张床上新来,更是耳根发热,有哪里好像有些不对了:“那个,你先放开我,我,我不走就是了。”
小诺的手是干惯农活的,他不经意的摩挲,只觉竟是连自己的手都要比她细腻上几分,而他的心底,便更柔软了几分:“我不信,我若松了手,你肯定会走的。”
他这模样,竟是比石头还黏糊,小诺想了想,怕是受伤的人都是如此,只得放软了语气,另一只手搭上他的手,提拉起来:“你已许多日不曾好好吃过一顿,我一会儿就回来,好吗?”
她,这是当自己是小孩儿一般哄了?
阿楠有些失笑,如此倒也不错。
“那你喂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