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远一愣,不由得苦笑:“不沉逃走,我还是在山上的,他们什么想法,多少知道些。”
“听不沉说,当然,是你让他逃走的?”阿楠问。
“是,毕竟终究师兄弟一场,他平日里又是一个极为简单的人,以他的秉性不可能做这种事;可当日师傅遇害,现场只有他的花,差爷又搜出了他的血袍,证据确凿,由不得我不信……”他放慢了声调,“所以,从一开始请缨守在山下等不沉,就是想听一下的解释,若不是,便放他走。”
“你怎么知道不沉一定会出现的山下?”狐狸眼射出的精光让常远一个恍惚,怎么感觉哪里不对?
“只是猜的,防个万一!”
“那为什么要隐瞒不沉的木雕早就已经给你让你转交别人的事情?”阿楠问的平淡,可身上那压人的气魄叫人有些把持不住。
闻言常远一愣,随即低头轻笑开来:“你们果然问过了。”
阿楠聚起了眼神盯着常远,这可不像要承认的语气。
然后就见常远深吸一口气抬起头来,认认真真的看着阿楠:“那木雕我没有带走。”
阿楠歪头往他表示疑惑。
“临下山前,我去叫去三师兄房里帮个忙,等回来,放在桌上的木雕就已经不见了。”
“那在山下遇见不沉时为何不说?”
“因为我与不沉平日里就住在一起,木雕不见我以为是他拿走了,这也就更坐实了师傅是他谋害的事情;山下遇见,我并没有刻意说现场的东西,直到他信誓旦旦跟我说不是他,我才想到,那木雕说不定是被别人拿走了,可木雕和血袍这么明显将凶手指向不沉的东西,怕是有人要故意害他,想着他即便上山自证清白怕是很难,便隐了去,想再留在寺里查一查,为师父报仇,为不沉鸣冤。”
玉骨扇不自觉又在掌心敲打了几下,阿楠点了点头:“姑且信你这番说辞,若是让我查到你再有隐瞒,”
“若有怀疑尽管来问,毕竟时间已过去大半年,若你不问,很多事我也未必想的起来细说。”
“好,那你早点休息吧。”他的话几分真假自有判断,但说话如此保留,这个常远师兄,果真是个聪明人。
正待告辞出门,常远却又连忙喊住:“等一下。”
“何事?”他面容清冷,似乎有些想不到刚才已经答得滴水不漏置身事外的他还有何话说?
常远走过来与他并立,想了想:“其实我并不确定是否会与师父之死有关,但我还俗后,听阿秀说过,当日迎娶小诺的侯家,似乎有什么想得到的东西,在山上。”
“侯家?”阿楠,“哪个侯家?”
常远看着阿楠的双眼,一字一句道:“昔日柳镇第一大户,小诺的……前夫家。”
“你说,昔日?”阿楠难得明显的双眼一紧,抓着骨扇的手几乎扣了进去。
“正是!”常远不肯错过阿楠一丝一毫的变化,又说,“因侯公子身死,小诺被侯府主母迁怒,原本清秀的姑娘额头上烧出了消不去的疤;当日我化缘正好听到侯夫人威胁阿秀,并说小诺已扔在了乱葬岗,本是想帮忙收尸却碰巧捡回她一命,这才有了小诺在山上养伤的事情。后来小诺回家,阿秀为了不让不让侯府知道小诺还活着,狠心将小诺赶走,谁想,小诺走后不过几日光景,侯府一场大火,侯府主人除了侯夫人失踪,其余死的死,走的走,侯府,也就变成了昔日的柳镇第一大户。”
“侯夫人,失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