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远吗?”阿楠问。
不沉点头。
“他和他夫人关系看着很不错的样子。”阿楠挑唇一笑,明知不沉想问的不是这个,却偏不说他想听的。
不沉问完也觉得好笑:“也是,我才是跟师兄一起长大的,问你干嘛?”
说完这句话,他整个人反而更轻松了一般,笑得也较之前多了几分随意,却难舍落寞:“总不过,也还是我师兄。”
太阳西垂,村落里炊烟袅袅飘散着烟火气息,他珍惜的看着这人间景色,深深呼吸了一口,大步朝前方走去。
傍晚的阳光昏黄却又夺目,正对着那茅屋衬得整座房子跟镀了金似的,光影中,一道纤瘦的身影正担着水桶往水缸里倒水,是小诺。
“小心。”看着她颤颤巍巍的样子,不沉连忙上前帮扶了一把,小诺抹了一把额角的汗水,刘海撩起,隐约的伤疤也漏了出来。
阿楠跟在身后本来也是想帮的,却因为自小被人伺候没这个意识落于不沉身后,看着小诺额角的伤疤,心下一沉,想起曾经数次撩她头发被她躲过去的瞬间,心下发疼,他很确定,他想守着她,保护她,不再让她受伤。
大长手在这时很自然的拦在小诺不沉中间,将水桶拿走搁到一边,浅浅笑着:“你二娘和常远呢?”
“常师傅去私塾接石头去了,二娘去了邻村串门,你们是饿了吗?我现在就去做饭。”说着小诺就要回屋里去准备。
“不用。”阿楠飞快抓住小诺的手,顿觉唐突,又在小诺的回头瞬间放开,“我们还不饿,只是随便问问。”
小诺看着自己刚被拽住的手,隐约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最终还是皱着眉“哦”了一声朝屋里走去,抓了抓头发,哪里不对呢?
转过头来,阿楠发现不沉的目光一直落在那水桶上,眼中闪过一丝异样,唇角挂着若有似无的笑意,从屋里拿了一壶水和两个粗碗出来往园中桌上一坐,双碗摆好倒上茶水,邀请道:“过来坐坐?”
不沉冷静地看了他一眼,心底也是知道他是想谈什么的,眸光沉着,微微颔首,坐了过去。
“想说什么,就说吧。”阿楠凹了个姿势忖着下巴,已经做好了听真话的心理准备。
不沉正襟危坐,抬手摩挲着碗边,目光定在了水壶上:“那****送小诺下山,师兄是知道的。”
阿楠点点头,不语,等着他的继续。
“我第一日下山,是师兄带我,有个小孩儿送了我一枝黄花,我很喜欢便养在了净瓶里。平日里除了早晚课,我都是跟师傅在禅房里学经讲道,或是在院里品茶听风,空闲的时候,就会看见师傅望着北边发呆,或是在做木雕,于是,我也多了一项爱好,便是木雕。”
“我很喜欢那朵花,想谢谢那个小孩,所以趁着闲暇的时候雕了个木偶,那天师兄告诉我他要下山,于是我将木偶给了师兄,让他帮我送给那个孩子。”
“所以,那现场的木雕,是常远留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