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诺,不得无礼。”他轻皱起眉头似有不满。
“阿楠公子说的没错,当初我们不过萍水相逢又彼此有所保留,怎会知道他能帮?便是后来知道了,他不是也出手帮我们了吗?不管是情谊还是道义,他待我们都很好,如今怎么能反而责怪他呢?”
他向来音色温润,此刻看小诺倒像看自己小孩儿调皮时的神色,明明在说你怎么能这么不懂事,可又带着外人看来极为心塞的宠溺。
“哦,我知道了。”见不沉那微带责备的眼色,她心虚地看了不沉一眼垂下头咬着唇,然后转头有些不好意思望向阿楠,“那个,是我不好,我……”
后面她说什么阿楠根本没有听进去,手指已下意识戳进了手心,怎么回事,看着小诺与不沉的相处,有种被完全隔开的错觉,只是,真的是错觉吗?
当然不是!
看着二人的互动,常远第一个皱起了眉,早上的画面还历历在目,如今更是旁若无人秀恩爱,师弟,他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作为另外一个旁观者,蓝秀反而是更高兴的,昨晚她就认定小诺不沉是一对了,可是欢喜着乐见其成呢,她与常远的事一直是心里的一个疙瘩,总觉得于世不容,可你看啊,男?欢?女?爱人之常情,发乎情止乎礼(这话以她的见识可说不出,当然也没做到),何必压抑自己内心真实的想法呢?
“够了!”阿楠脸色变得很难看,打断了小诺见他冷着脸一言不发以为很生气不断道歉的话语,“我累了。”
如此一说,小诺僵了下,随即反应过来,转身看蓝秀:“二娘,阿楠公子长途跋涉从京城赶来的,咱收拾一下让他休息下吧。”
“没问题,就让他跟你阿哥睡昨天那间吧,房间早上就收拾好了,邵公子跟我来?”
……
是夜,小诺还在灯下绣着活计,蓝秀撑着下巴可怜巴巴地看着窗外的灯火,都两日没有那样厚实的胸膛给自己安全感了,怎么办?好想他啊,不知道这个案子要查多久?赶紧查吧,她一点也不想跟他家常远分开。
“对了,你们说的是山上净尘师傅的案子是吧。”蓝秀突然觉得自己有必要关心一下。
“嗯。”小诺挑着枕头在头发上摩擦了下,又下了一针。
“那事儿我也听说了,昨天你们还瞒我说是那小师傅是挂单的客僧,原来他就是那个欺师灭祖的杀人犯啊!”蓝秀说的时候倒没有惊吓
“他没有!”一听到这个指控小诺当时就炸毛了,“二娘你别听别人瞎说!”
一看向来软软的小诺火了,蓝秀就跟见了什么新鲜好玩的事情一般一脸惊奇,当然更多还有兴奋在,顿时打趣起来:“哎哟哟,这犊子护得真是厉害,你还敢说你跟他没什么关系?”
“我没有!”小诺气得脸都红了,“二娘你别乱说!”
蓝秀可不管这些,张开手指看着自己的葱葱玉指:“看人家长得白白净净的,怎么看也不像能做出杀人放火的事情,那些官差老爷都怎么想的,我们家小诺人脾气最好了,看上的人自然是好的。”
“二娘你别说了!”她压低着声音,两间房隔得并不远,便是现在羞恼极了,也不敢放肆!
阿楠翻了个身,眼色冷厉,看着还在坐禅的不沉,目光幽幽。